言月昏迷了一天一夜。
尤正卿派出去的人都查不到到底是谁绑架了言月,只是知道不是各方势力绑架的,也思考不出这个绑架者真正的意图。
“可恶,你们这些废物。”尤正卿瞧了眼依旧在昏迷的言月,内心顿时出现无力的颓废感。
他出身贱。
费尽心力也只是为了得到五皇子的重用。
改变自己的命运。
可当他功成名就,什么都有了时,去青楼遇见了言月。
那女子在迷乱的青楼中,身体肮脏,可她的灵魂却给他一种野草般的气质。
“言月,等你醒来,就乖乖呆在我身边好吗,我会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尤正卿在言月的额头落下一吻,虔诚而又小心。
等他走后,昏迷的言语眼角落下一滴泪。
要祛除脸上多年的疤痕,这个过程是极其痛苦的。
首先要先生生划破自己的脸颊上成年累月的疤痕,再配以冰肌玉骨膏。
这些尤正卿都做到了,他只希望言月能不再厌恶他。
感情里,先动情的那一方注定是个输家。
李沐歌身着黑袍,隐匿在暗处,心中却在思考,到底该给尤正卿何种东西才可以换了尤正卿对言月的情丝。
是至高无上的地位。
还是他们梦寐以求的财富武功。
这些随便换上一个,都是顶好的买卖。
李沐歌想,要是她碰上这种好事,一定会高兴都来不及。
自从上次她隐晦地骂了云祈是狗,已经好几天都见不到云祈了,别说,碍眼的人不在身边,李沐歌觉得空气都清新不少。
她本来想先回客栈睡一觉。
没想到却见到一个厉鬼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从她身边跑过,她瞬间心里一沉。
她见过人间有很多人为了修炼邪术,拿男人女人的命来修炼,可从来都没有见过对刚出生的婴儿来炼制邪术的。
真是,不怕天打雷劈的吗?
李沐歌跟着鬼魂来到上次东家媳妇的院子,
惊奇的发现,不过几天,原本除了东家媳妇的院子,其他百姓家都是正常。
可是现在不同了。
整个巷子游荡着无数鬼魂。
这种阵法阴毒。
明显是要把整个巷子里的居民都给拉去陪葬啊。
李沐歌刚想施法,破了这个阵,她倒不是圣母心泛滥,想救这个巷子里的百姓。
她只是看不得她们竟然可以丧心病狂把毒手下到尚且在襁褓的婴儿身上。
可当她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她施法的手顿住了:“言月,她怎么会来?”
李沐歌有些怀疑,东家媳妇所住的地方死局不会就是言月参与的吧,可是又不对啊,她并没有在言月身体里察觉出任何道法的根源。
言月推开院子门。
突然跪了下去,从袖子拿出了一个娃娃:“国师,信女愿以自己的来世,换那些作恶者死有余辜,还请国师答应。”
国师,李沐歌敛眸,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来了长安那么多些时日了,她也没有没听说过有国师这个人物啊。
随着言月的话说完,房间里的人自动打开,来人带着银色的面具。
慢慢走到言月跟前。
“言月,你知道的,我想要可不是你的来世,我要的是你的灵魂。”
“可……”言月的眸中闪过犹豫,眼前这个人,压根不是什么善类,要是把灵魂给了他。
言月知道。
自己就将在这个世间不复存在。
“怎么,犹豫了,傅衫月,你不想为你的家里报仇了吗?”脸上戴着银色面具声音轻柔,仿佛带着蛊惑。
“你的仇人压根当今最有可能成为皇上的五皇子。”
“一个是长安的太傅,就凭你,能够怎么报仇,只要你可以把你的灵魂给我,我一定会离开帮你报仇,让她们死无全尸,受尽折磨.”
"真的吗?"言月的脑海里闪过尤正卿小心翼翼的呵护她的神色,可很快,她的仇恨占据上风,只能够报仇,她怎么样都可以。
“好,我答应…”
“别答应,言月你是不是傻,报仇你自己报还是有机会报,把灵魂给他,万一她反悔了怎么办?”
“李姑娘,你怎么会来…”言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沐歌施法送走了。
院子现在只有她还有这个神秘兮兮,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
李沐歌似笑非笑:“这位大兄弟,我呢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还是奉劝你,不管怎么样,也不该伤害刚出生的孩子不是吗?”
脸上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听到这句话,“嗤”笑出声,他的笑声中似乎还带着丝无奈。
仿佛在面对不懂事的孩子。
李沐歌想发火了,她一向没有什么好耐心,没想到脸上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反而主动摘下面具。
“师千玄。”李沐歌目光一怔,随后脸色闪过丝不自然。
还真是太尴尬了,说起来,她当护法的时候,还是跟师千玄谈过一段。
不过吧。
也是无聊的时候消遣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