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冰芝拿着那些照片时手都是颤抖的,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看似文文静静,老实乖巧的白若雅会干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她愤怒的两手各抓一边,想要将那些刺得她眼睛疼、心也疼的画面撕个粉碎, 可南柯那个挨千刀的竟然给它们加了保护膜。
她用力一扯,照片安然无恙,只有她用力的手指隐隐泛痛。
许冰芝崩溃地感知着手指上的烧灼,明明就是她自己撕扯导致的,可她偏觉得是照片在烧她一样,愤怒又慌张地把它们都扔到了地上,可扔出去以后她的余光又看见苏虹英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忙又蹲下身子, 掌心遮挡正面向上的照片,飞快地把它们都捡了回来。
那种屈辱的感觉就像是被人当众打了巴掌, 还要表明是自己撞上去的一样, 憋屈至极。
她咬着牙把那些照片按在肚子上,让谁都无法看见,包括她自己。
苏虹英那个没有眼力见的人居然还在这种时候凑上来问她还好吗?
好?还是不好?她有得选择吗?她能说不好吗?
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张嘴说了两句连她自己都听不清的话, 抬脚往宴会厅的大门走去。
怎样推开那扇门走进去,又是怎样躲开了白若雅朝她伸来的手的, 她眨眼就感觉自己记不清了。
热闹的欢笑声、鼓掌声、祝福声, 传到她的耳朵里,她都感觉像是带了刺的嘲笑声。
她们尉家,她这个尉太太,她许冰芝, 竟然让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丫头给耍得团团转。
不光如此, 那个贱Omega居然还欺骗了她这辈子最疼爱的女儿, 她拼死拼活舍了半条命生的女儿啊,那是她最宝贵的女儿啊!
白若雅!白若雅!杀了她都不能解恨的白若雅!
许冰芝眼睛红红地站在宴会厅的边缘位置,心疼地望向站在人群中间的尉欢,又愤怒而隐忍地看向她身边的白若雅。
一无所知的尉弘博还在如先前说好的那般,言语间满是对家庭成员变动的暗示,全然不提刚刚门外发生的一切,就好像默认的他其实给根本没有发现、没有听见、无从知晓一般。
许冰芝把照片藏进了自己带过来的手提包里,扣紧包扣,咬牙强撑到尉弘博发言结束。
晚宴结束后,她还要给酒店付尾款——整整八十万。
这一场长达两个小时的订婚宴,加上礼服等乱七八糟的支出得三百万打底。
区区三百万……就是三千万对尉家来说也不过九牛一毛,可是一想起这钱是给白若雅那样的女人花的,许冰芝就恶心得想吐,刷完卡的瞬间,她更是暴躁得想给那个贱女人两巴掌。
她们尉家遇上白若雅,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孽。
宴会散场,刚刚九点多。
尉欢和白若雅送宾客们离开后也想离开,然而还没等走出宴会厅的大门,许冰芝就叫住了两人。
尉欢强颜欢笑一晚上已经很累了,不解的回头看她:“妈?什么事?”
“等下跟我们一起回去,我有话要说。”许冰芝盯着桌子上的鳄鱼皮包,脸色黑得难看。
尉欢哦了一声,刚想再问,就被许冰芝看过来的眼神给制止了,便没有再吭声。
白若雅看尉欢这个亲女儿都不敢再问,自己当然也不能开腔,只好低眉顺眼地点了点头。
尉弘博早就发现许冰芝的情绪不对了,但碍于和他说话的客人太多,他实在抽不出身,便一直没顾得上问,此时看到许冰芝脸色越来越难看,也不由紧张起来:“冰芝,你生气了?因为什么?”
许冰芝看向尉弘博,想起上次他气得挺过去的过面,摆摆手:“回家再说。”
这一次许冰芝的准备工作做得很足,回家的路上就发消息给尉家的管家钱姨,让她提前联系邵医生,以防万一。
回到尉家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
许冰芝拉着尉弘博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又让尉欢坐到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看也没看白若雅一眼,冷着声音说:“你站着听吧。”
白若雅第一次听到许冰芝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心中兀的一揪,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尉欢自然也注意到了许冰芝的不对劲,但她也万万没有想到在下一秒,许冰芝就当面打开了那只一直被她拎在手里的包,拿出了一沓在灯光下还反着光的照片。
以她的角度,她是看不清照片上的内容的,但她看到许冰芝拿着它们往茶几上狠力一摔,斥道:“白若雅!你怎么敢的!”
尉弘博终于发现不对劲,起身去看照片,然而不等他伸手拿起那张没有人物全是黑字的照片,身旁的许冰芝身子一晃,软泥似的倒了下去。
尉家别墅的这一夜注定是要兵荒马乱的。
结果不等他们争吵出来个结果,尉家苛待养女的消息又不胫而走,传遍了尉家的整个交际圈。
连一向和许冰芝作对的林太太姜梅君都知道了。
姜梅君还特地赶在一大早跑到群里艾特了许冰芝,问她是真是假。
心有郁气睡了没两个小时便早早醒来的许冰芝在听到姜梅君那假装关心,实则嘲讽的语音消息时,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