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向日葵?谁说的?”尉柯一边说着一边对送粥过来的服务生笑着点了点头。
江影震惊:“什么谁说的,你自己说的呗,你这什么反应,转性了还是失忆了?”
“啊,那应该是你记错了,我以前说的是不喜欢瓜子,听到别人嗑瓜子嫌吵得慌。”尉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重来一世,她发现她这说胡话是水平是越来越高了,真不是个好兆头。
江影嗤了一声:“那我也没少见你吃瓜子仁。”
尉柯权当耳边刮了阵风,闷头喝粥。
吃过东西,尉柯的嗓子又好了一些,虽说还是有些沙哑,但对比上午刚睡醒时那可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加上已经确认了自己不是感冒,最后一层顾忌也没了,尉柯便以未完全醒酒为由,让江影送自己回去拿了保温桶,然后送到了尉家。
江影握着方向盘看着自动打开的别墅大门,十分无语:“真不知道你家司机请来是干嘛的,这种小事还要你亲自跑一趟,那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今天就把事办了吧。”
“用你废话。”尉柯解开安全带转身,伸手够到放在后排的保温桶,开门下车。
尉柯的老爸尉弘博今年五十整,从半年前开始就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了,他的大女儿尉欢能力出众一力扛起尉家,他自然乐得清闲,便时常在家亲手擦洗他这些年来费尽心思买来的爱车。
尉柯提着保温桶进了屋子,江影在车上待得无聊正好看见地上有临时拉设的水管,心思轻轻一动就猜到尉叔叔大概率是在家的,便循着水管找了个过去。
许冰芝女士没在家,午休过后就出门挥霍去了,尉柯也懒得绕弯子,直接找到他们卧室的卫生间里,主动换掉了墙上挂着的两支电动牙刷的刷头,仔细封进刚刚顺手在一楼厨房撕下的保鲜袋里揣进了口袋。
事情顺利得超出想象。
下楼以后,尉柯又和钱姨交代了几句,说她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中秋回来过节之类的才开门离开。
出乎意料的是,刚一出门,她还没走到车前呢,就发现车子驾驶位空了。
江影不见了。
尉柯招了招手,刚想问问路过的阿姨有没有见到江影,就听到右手边方向传来谈笑的声音,她再往地上一看,瞬间全明白了。
老爸今天肯定又翘班在家捣鼓他的宝贝车子呢。
尉柯长叹一声,转身去后院找人。
江影站在穿得跟个洗车工似的尉弘博旁边,笑得跟朵花一样,嘴上竟然还没停。
尉柯站着听了一会儿,严重怀疑江影这彩虹屁吹得用尽了她毕生所学。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江影说完那一长串的四字词语之后就忍不住回头去看尉柯找来了没有,好在老天爷垂怜,让她第一次回头就和赶来的尉柯对接上了信号。
尉柯却刻意避开了她求救的目光,疾走几步接过尉弘博手里的毛巾,有模有样地开始帮忙抹车顶,“爸,以后这种小事让小方来做就行了,你这腰经不起这么累。”
尉弘博呵了一声:“我这身板怎么了,上次参加你雨伯伯的晚宴,他还夸我保养得好,看不出已经五十岁了,说我像四十岁的呢。”
“您也知道那是夸,说的是像。”尉柯回头看到尉弘博额头上的汗珠,又顺着车顶把车屁股也擦了。
江影嘿了一声,笑道:“柯姐,你别仗着自己年轻就看不上老年人,我看叔叔就很老当益壮。”
尉弘博笑:“小柯你多跟人家小影学学,瞧瞧人家的嘴多甜,你再听听你那个嘴有多气人。”
“老当益壮我们一般都形容六七十岁的人,爸您这……”尉柯适时地收了声,然而沉默背后的意思也表达了个淋漓尽致。
——意思是,听听吧,人家都拿您和六七十岁的比了,你还当人夸您呢。
尉弘博当即黑了脸,江影慌忙解释:“叔叔,我不是那个意思。”
尉弘博对着江影做了个手掌下压的动作,“你别急,叔叔明白你的意思。”
尉柯擦干车尾灯上的水珠,哼笑一声,扔下抹布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我还有事先走了啊,中秋节再回来陪您!”
“小兔崽子!”尉弘博举起手中的压缩水枪就要嗞人,江影站在旁边险些被波及,抬脚也跑了。
离开尉家别墅,江影也没磨蹭,打了个电话过去问现在有没有空,看时间来得及就把拿来的牙刷头和尉柯送去了医院。
等结果的时候,江影还在嘀咕:“看你刚刚和尉叔叔相处还挺融洽的,我实在无法想象你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尉柯看了眼空荡荡的走廊,声音微哑:“嗯,他俩的牙刷我都带来了,等结果吧。”
江影张了张嘴,垂下了头。
尉柯这个举动实属釜底抽薪了,带一个还不够,还带了俩,这是想把同父异母、同母异父的可能性都给一次验清楚了啊。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但是这一层面的问题,不好言明,没法聊,江影知道尉柯面上不说,心里肯定是难受的,只能尽可能忍住多嘴的冲动,安静地当一个透明人。
鉴定结果得两个小时才能出来,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