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横的动作吓得众人惊慌不已。
“发生什么了?”
“为何要搜查?”
这些差役倒没想把他们怎么着,似乎在找人,不过这么多人一起涌进来,本就不打的山洞更加拥挤了。而且他们动作大,脚下也不注意,地上放着的包袱、竹筐不少被掀翻了。
“报!没有看到那几个人!”
“走,去禀报许头!”
差役们来得匆忙,走得也匆忙,徒留被惊醒的众人。
“是昨晚那几个人?”宋嘉然揪着郑立晏的衣袖,小声问道。
“应该是。要不要再睡会儿?”他问道。
宋嘉然摇摇头,算了吧,都起来了,她再睡也不好。
虽说是起来了,可也没什么好洗漱的,也就是喝了点水漱了下口。
脸都没洗,舍不得用水。他们的水囊不小,这几天都是省着喝的,可再怎么省,也快见底了。他们还算好的了,还能喝上水,宋嘉然看着,还有好些人都是空着手的,什么都没有,路上走了几天,嘴唇都翻起皮了。
昨晚下雨的时候,好些人都是直接昂着头把雨当水喝的。
郑立晏就想着去昨天捉鱼的河边接点水回来烧。但那条河离山洞有些距离,这事得请示许解差。
用水这个事各房都有需要,因此郑家几个男人抱着水囊一起去了。哦,郑立昀没有去,因为外面还下着雨,蓑衣只有四个不够用。
郑鹏也不想让他出去,怕外面风大雨大,容易感染伤寒。
几人出了山洞,郑立勤就笑着说,“大哥不比我们,父亲偏疼一些也是应该的。”
郑立昆本就不忿,听他这么说更是“嗤”道,“和我们有什么不同?还当自己是世子爷呢!”
“哎,五弟,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是咱们大哥。是吧,老三老四?”
郑立晏笑着不说话,郑立全只低着头。
都不回他的话。
郑立昆打头进了许解差的山洞,和他攀谈。郑立晏眼观八路,发现少了好几个差役,马也少了两匹。
许解差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你们两个,”他点了两个差役,“再叫上几个人,去抬几桶水来!”
这么大的雨,一时半会也走不了,用水的地方也多。不如一次性去打一些水回来。他们随行的马车就有木桶。
差役们是有油毡的,这玩意不沾水,比蓑衣好使多了,又在一个洞里喊了几个壮实的男人,一行人往昨天捕鱼的河去了。
山洞里,宋嘉然坐在垫子上,拿着块尖锐的石头,磨着一块布头。
皎皎走了过来,好奇问她,“嫂嫂这是做什么?”
宋嘉然悄声和她说了,她也没办法直接拿出一把剪刀来,只能用石头将布割破。“这件里衣还是干净的,我就想着裁了。”她特意选了白色的棉布,就是为了有借口。
皎皎耳朵都红了,到底是小姑娘,谈起这些就不好意思,不过嫂嫂想得可真周到,她都没想过这些呢。
她憋出气音,“我前两日,看见二嫂四嫂也……她们垫的叶子……”
“!”宋嘉然惊讶看向她,这真是什么办法都能想出来啊!
“那样不保险,而且太不干净了。”还不如草木灰呢。
“我藏了针线,待会你和我一起缝,你自己也留几个。”她叮嘱道,其实主要是给她用的。
皎皎轻轻点头,“嗯。”
郑立晏他们只是去取水,没用多长时间就回来了。
还是支起那口大锅烧水,这次郑立晏特地等在了那,就是为了等过底下的树枝烧完了,把灰收集起来。
不可避免地,就听见许解差他们说话了。
“没用的东西!下着这么大的雨,他们又戴着脚链,能跑多远?再去搜!”
郑立晏垂下眼眸,昨晚上他只是猜测,现在却能肯定,昨晚上真的有人逃跑了。他们这群流犯,分别在不同的山洞里,一时间,他也不知道逃跑的人是谁,不过,戴着脚链……他们这群人里,戴着脚链的人可不多。
一般来说,被判流放之罪的,都是些犯了大错但又不至于判死刑的人,而且以一家庭为单位居多。流放路上,因为有官差押送,他们的身份文书也在官差身上,所以也不用戴着脚铐脚链以防犯人逃跑。
因为逃跑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犯人逃跑只能用脚力,差役们却是有马的,人自然是跑不过马。就是使了计策逃跑了,没了身份文书,就是黑户,在大夏,黑户是要坐牢的,各个村县都不会接收黑户。
也就是说,即使你逃跑成功了,你除了宿在荒郊野外,是进不了城的,进城也得盘查呢。
再退一步,你厉害到拿到了自己的身份文书逃跑了,可身份文书上是详细记载了你犯下了什么罪被判了什么刑罚的,只有刑罚日期到了,才能到官府消掉。所以就算你有身份文书,去到城里,也只是羊入虎口,自己送上门。
也就是因为这些原因,流放的犯人都不用戴脚铐,那脚铐也很有些重量呢,戴上了还拖累脚程。只有一种情况,会让流犯戴上脚铐,那就是该犯人有过暴行。
这样的犯人一般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脾气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