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柔软的尾音,神情凝滞,显得疏离冷淡。
“你能不能别管我了。”
“这样下去我会良心不安的。”
从小到大,她之所以拼了命的努力,就是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
更何况对方是她敬重的人。
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她又何必厚颜无耻地待在那个人身边,当个没用处的拖油瓶。
“我也想过该拿点什么回报你,可是……”
你对我太好了。
好到我找不到任何与你相配的事物。
没想到她会说这些,俞正修愣了愣,停下脚步。
他微垂着头,失去灯光的照射,双眸显得幽暗深邃。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但之所以帮你,都是出自我的个人意愿。”
“我没办法丢下你不管,更何况帮助有困难的人是作为绅士的基本修养。”
说到这里,俞正修俯下身,帮她整理有些乱了的刘海。
“我还不足以让你心安理得吗?”
心脏像被击中一般,初春抬起头,看进那幽远又宁静的双眼。
从一年前在地铁上见到他起,她就清楚地认识到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一个是万人瞩目的璀璨星河,一个是泥土里摸爬滚打的不起眼的野草。
野草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脱离漫无边际的荒原,星子在遥远的夜空中闪烁,只需隔着数万光年的距离看上一眼便已然知足。
但此时此刻,她突然他离自己好近,近到伸出手就能碰到。
这太不现实了。
“你能抱抱我吗?”无厘头地冒出这么一句,初春早已放弃思考,所呈现在面前人眼前的只有最原始的本能。
然后她得到了一个毫不犹豫的拥抱。
暖意笼罩全身,她像一个冻僵手脚的旅人,在火炉旁小心翼翼地坐下来,一点一点的索取温暖。
——我还不足以让你心安理得吗?
——不得理也心安。
……
基本康复后的第二天,初春被强制执行卧床休息。
她闲得无聊,二倍速刷完了一整部电视剧,只觉得一盆狗血从头泼到脚,求一双没看过的眼睛。
不一会儿,秦苑冬推门进来,和往常一样开启碎碎念模式。
“要我说,像你们这样出生在好时代的孩子就是被娇惯坏了,想当年你妈我高烧四十一度还帮着家里干活……”实在看不惯初春乱七八糟的房间,秦苑冬翻出个不知哪天吃完剩下的零食包装袋,嫌弃地皱了下眉。
要她说,初春这孩子哪都好,就是不爱讲卫生。
哪怕今天收拾干净了,转天又是惨不忍睹的一片狼籍。
“对了,我熬了白米粥,你饿了就出来吃点,不能空腹吃药。”
“你看看你这乱的……”
不走心地听着秦苑冬唠叨,初春阖上眼睛,享受午后的惬意闲适。
室外光线充足,被子晒得蓬松柔软,让人忍不住像猫一样悠闲,什么也不去想,就这么美美的睡上一觉。
然而刚涌上些困意,门外传来林沂的声音。
想到林沂活泼好动的性子,初春知道这觉是睡不成了,她坐起来打了个哈欠,喝光了杯子里的最后一点牛奶。
“小春春~想我了没~”没过半分钟,林沂提着一大袋零食走进来,一如既往的精力充沛,“我看你呀是越来越不把我当朋友了,出什么事了都不跟我说,老实交代,是不是‘劈腿’了!?”
“什么劈不劈腿的,每天都要累死了。”
快节奏生活中,只有和闺蜜聊天才能让人久违的感到放松。
“也是,你的心都在俞美男那了,哪还有余力。”
“……”
自从得知初春一年前的社死经历,以及堪比偶像剧般令人叹为观止的重逢戏码,林沂口中的蹩脚称号死而复生,时刻提醒自己的冤种闺蜜勿忘社死,小心做人。
“都说了我对他没感觉。”初春无力辩解。
“你就死鸭子嘴硬吧。”林沂一如既往的“我不听我不听”,“据我观察而言,一见钟情比日久生情靠谱多了。”
“为什么这么说?”初春随口问。
“类似直觉吧。”林沂思索片刻,“想忘掉第一眼就喜欢上的人,比忘掉吃饭还难。”
初春没说话。
像是同样陷入思考之中。
“怎么样?有感觉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