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居然把家访的事给忘了!!!
初春立马从沙发上跳起来,“抱歉,麻烦等我五分钟。”
“好的。”
火速换衣服、梳头、换鞋。
出门前花费了四分钟,剩下的一分钟用来下楼。
临走前对着镜子端详一番,正要出门,身后传来秦苑冬的声音,“这是要去见小赵啊?”
小赵?小赵是谁?
初春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健忘症。
“你看你怎么连伞也不带。”见她不吭声,秦苑冬还以为是不好意思,往人手里塞了把雨伞,“路上滑,走路注意安全。”
嘱咐完便喜滋滋浇花去了。
如秦苑冬所说,外面还在下雨,且雨势渐大。
初春撑开伞,行走在崎岖不平的巷道上。
今天只有二十多度,风吹得人直打颤。
她后悔没披件外套。
倏尔强风来袭,初春险些没握住伞柄。
看了一眼长裙上的水渍,她轻叹了口气,继续快步往前走。
走到闵邯家楼下时初春特意调整了呼吸,好让自己看上去不像是匆忙赶过来的,而是因为交通阻塞造成的迟到。
随后没多久,便撞见了这样一幕。
经雨水滋润,郁郁葱葱的梧桐树下,身材挺拔的男人站在那里。
他身穿一件垂感极佳的丝质衬衫,搭配白色长裤,及肩长发和往常一样披散着,随风微微飘动。
像油画一样。
初春不禁感叹。
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发现有棵如此高的梧桐树。
似是察觉到有人靠近,俞正修别过头朝她看去。
不知是不是雨天的缘故,他眸色碧蓝,眉眼染了墨一般深邃。
唯有那温柔笑意不变,心也为之颤动。
“来了。”
“嗯。”
初春点起脚尖,撑在两人头顶;俞正修则自然而然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身上有好闻的香气。
一同登上三楼,他们站定在生了锈的铁门前。
门是开着的,初春敲了三下,无人回应。
又等了一会儿,俞正修推门进去,初春则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
“有人吗?”
屋里没开灯,室内光线昏暗,加上家具老旧,多数残破不堪,显得阴森恐怖。
初春咽了口唾沫,若不是俞正修就在身边,她大概率会撒丫子跑路。
突然一道惊雷。
雷声响起的刹那,初春几乎是想也没想便拽住了周围能碰到的东西,而后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俞正修的手臂。
她并不怕打雷。
会这么做是紧张导致的连锁反应。
没等初春回过神,不远处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是闵邯。
看着面前两人这般亲昵举动,他脸色明显又沉了沉,细长的眉蹙起,看上去极为不悦。
初春连忙站好,故作淡定道:“这是误会。”
然后她就后悔了。
解释就是掩饰,本来无足轻重的一件事,被她一说好像真有什么似的。
坐在皮面磨损的沙发上,初春感觉自己像个伤痕累累的士兵。
不战而败。
“闵同学,你家长不在吗?”环顾四周,俞正修问。
闵邯没回答。
他端上来两杯水,随即转身走向另一间卧室。
“闵为民,老师来了。”推开木门,闵邯站在门口,嗓音冷淡。
他爸背对着他躺在床上,没有声音,应该是醒了,但没反应。
闵邯走近了些,一字一句地说:“闵为民。”
“啧。”床上的男人总算动了动,不耐烦地抓起手边的毛巾擦汗,嘴里小声嘟囔,“我看这帮老师也是闲的没事干了,教课就教课,还偏要跑到家里来……”
闵邯对此习惯性充耳不闻。
他只负责把人叫起来,完成任务就走。
大约等了不到十分钟,闵为民从卧室走出来。
他还是穿着刚才的宽松背心,脚踩人字拖,脸上胡子拉碴的,格外不修边幅。
“二位找我有事?”
“你好,我们是一中的老师,这位是闵邯班主任。”俞正修自我介绍道。
“今天过来是想和你交流一下学生的教育问题。”
对方不说话,他也就继续说了下去,“周一发生的那件事你可能不清楚,但学生的行为在学校引起了非常恶劣的影响,校方对此给予记大过处分……”
“管不了。”不等俞正修把话说完,闵为民打断道。
他从裤口袋里摸出包烟,抽出一根并将其点燃,刺鼻的气味瞬间布满整间客厅。
“那个畜生我管不了。”
“你们谁爱管谁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