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可曾见过?”
此时孙有德和宁越之也已来到岔路口,见状,轻步走到谢信周围,看向他手中画像。
这幅画,画的是一个腰粗臂圆的大肚汉子,长得青面獠牙,额生三目,手持长刀,叉腰而立。
林策:“……”
见倒是见过……
“这幅画有何问题?”
谢信:“有人在市井叫卖,这幅画要卖一钱银子。”
如此粗糙的画像要卖一钱银子?
宁越之不禁嗤笑:“谢相竟然花钱买下?”
谢信笑道:“不仅谢某买了,京城百姓人人抢着买。宁大人可知为何?”
宁越之:“因为没见过这么丑的?”
“因为卖画的人说,”谢信笑意狡黠,“这幅画出自将军府画师之手,画中的,正是林大将军。”
“将此画张贴在门口,不仅能驱邪避凶,还能防止家中红杏出墙。”
朔北三州的百姓,爱在门上张贴林大将军的画像,这样一来,邪祟不敢进门。据说比钟馗道像还灵验。
如今京城里,似乎也有这样的风气传开。
寻常门神画,只需几文。这么一副粗糙的画,敢卖一钱银子,还有大批百姓抢着买,皆因此画乃将军府画师所绘,上面画的,是林大将军真容。
一阵秋风吹过,盛京的秋天并不寒凉,此刻气氛却异常冷冽。
一时半刻无人说话,过了一会,孙有德认真道:“将军只有两只眼睛。”
林策扶额,叫了一声:“逐月。”
逐月和追星的身影霎时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二人一开始就藏在周围,已听到几人谈话。
林策问向将军府画师:“你这画卖的多少钱?”
逐月一脸无辜:“我只叫人印了几十张,卖给街上商贩,五文钱一张。”
她也不知商贩转头卖出,加价到了一百文!
这回倒是谢信怔愣:“这画,真出自将军府画师之手?”
他本以为,有人打着将军府名号,骗取百姓钱财。
“这画像,林大将军见过吗?”
无人回答,结果昭然:将军府的人都见过这张将军画像,将军本人自然也见过。
宁越之已知林策真正长相,比谢信和周则意更为惊诧。
林大将军相貌如此绝美,居然毫不在意让属下将他画成这般丑陋模样?!
秋风将地上落叶吹动几步,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响。
众人沉默片刻,逐月扭头朝将军府大门方向走:“京城怎么会有这样的奸商!我找他理论去!”
五文钱的画像涨到一百文,这样的事情在民风淳朴的朔方,听都没听说过。
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追星:“杵着干嘛,陪我一起去。”
林策并未出言阻止,谢信却道:“算了吧,画像已经被百姓买光。”
“我原以为有人打着将军府名号行骗,既然真出自府中画师之手,那人并未说谎。”
明码标价,百姓愿意购买,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好说。
只是将军府的画师,和这张林大将军的画像……叹为观止。
“有劳谢相好意提醒,”林策抱拳,“我定将此事告知将军,往后严加管束,不会再出现此类事情。”
追星冷眼瞥向逐月:“听到了吗?”
逐月一脸无辜:“知道了。”
她也没想到,京城有这样的奸商。大不了往后,她不说自己是将军府画师了。
林策又朝谢信道:“谢相手里的这幅画……”
逐月忍痛:“自然该我出钱将它买回。”
先把这事结了,过几日叫追星拿钱。
谢信却笑着再次将画卷起:“既然出自将军府画师之手,画的将军真容,谢某自该好好留着。”
他戏谑道:“谢某也想试一试,是否真有驱邪避凶之效。”
清隽双眸含着几分玩味看向林策:“倘若还能防止家中红杏出墙,别说一钱银子,即便千两纹银,也值这个价。”
谢信毫不避讳的眼神直盯着自己心慕之人,周则意霎时不悦,向前直走两步挡在林策身前,拦断他的视线。
林策恍若未觉,同谢信虚与委蛇:“谢相为了将军的名声,专程来府上提醒,将军府上下铭记谢相恩德。等将军病好,必定当面答谢。”
他吩咐孙有德,不着痕迹地赶客:“此时快到正午,有德,恭送谢相……”
“既然已到午膳的时间,”谢信强宾压主,“谢某正好在镇北将军府内,同林大将军一起用膳。”
林策即刻推拒:“将军方才喝药之前,已经吃过东西。”
“那谢某和徐校尉共进午膳。徐校尉不会也吃过了?”
林策:“将军府膳食粗糙,末将恐谢相吃不惯这样的粗茶淡饭。”
“此言差矣,”谢信笑音染着一缕似有若无的暧昧,“和秀色可餐之人同席而食,无论吃什么都有滋有味。”
“何况谢某早就好奇,将军平日吃些什么菜品。”
谢信不请自入,此时又主客颠倒要强留在将军府用膳,不仅将军府众人听得目怔口呆,宁越之都颇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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