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郁,乌云低沉,四下里寂静无人。
“主上……”
一个蒙面黑衣之人,鬼魅般到了跟前,单膝跪在地上,对着紧闭的房门,恭敬的低垂下头。
房门未开,里面有个声音,沙哑的道:“人,可死了?”
黑衣人道:“主上请放心,刘老三和孙庆,均已身死,未留活口。”
“藏宝图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门内的声音幽幽道:“那两个废物,死不足惜。”
“是。”蒙面人道。
“是了。”那声音又说道:“司南佩找的如何?可有下落。”
“司南佩……”黑衣人声音顿了顿,道:“已初有眉目,应是在一个小厨娘手中。”
“厨娘?”门内之人的声音有所变化,道:“这到底稀奇了。”
黑衣人道:“那厨娘不过一个普通的姑娘,想必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拿到了司南佩。”
这话说完,四周一时寂静,未听到门内的主上再说什么。
黑衣人稍微抬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不敢催促。
又过了一会儿,声音终于再起,道:“不管如何,将司南佩和那厨娘,都带过来。”
“是。”黑衣人道。
……
不只是朱芝芝觉得奇怪,花笙和梁无过也觉得十足惊讶。那么大点一个牢房,并不很高,比普通的房间还矮了一些个,怎么就能摔死了刘老三?这也太稀奇了。
梁无过道:“昨夜可有什么人,进出过牢房?”
“这个我怎么知道?”小鬼毛羽摇头:“不过听说是没人的,今天送饭的差役一过去,就看到死人了,全部吓了一跳呢。”
这情况听起来的确邪门,梁无过一时间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得回头去看花笙。
花笙与梁无过四目相对,奇怪的问:“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把人摔死的。”
梁无过道:“你不是鬼机灵多的是,你说说他是怎么死的。”
“我更不知道了。”花笙道:“我又没见过,怎么可能知道呢。”
梁无过皱眉,道:“看你的模样,并不好奇刘老三的死法。”
花笙答非所问,道:“你知道小明的爷爷,为什么能活九十岁吗?”
梁无过眉头皱的更紧,认真回答:“小明是谁?”
花笙:“……”
原本便是一个冷笑话罢了,谁料梁无过将冷笑话弄得更冷了。
花笙无奈的说:“因为他从不多管闲事。”
花笙心道,我原本就只是个小厨娘而已,又不是开封府的牙校,只领了一份工钱,总不能老是兼职两份罢?再说了,自己也不会飞檐走壁,调查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也太危险了。
“我们走罢,还要去买菜呢。”花笙对他们招招手。
她才向前走了几步,就被两个壮汉给拦了下来。青天白日,瞧着仿佛要当街打劫一般。
花笙纳罕的抬头去瞧,这不是柳家那几个家丁吗?
壮汉挡住花笙的去路,不客气的问:“你可就是开封府的厨娘,花笙?”
花笙点点头,道:“我是,怎么了吗?”
壮汉并不回话,反而走到了奢华车舆的面前,道:“大小姐,就是她。”
“哗啦——”
车舆掀开了帘子,有个曼妙少女被搀扶着从车内走了出来。
“嗬——!”
朱芝芝倒抽一口冷气,说:“是她是她!不就是那个抢了我们花笙男人的柳小姐吗!”
“原来就是她啊!”小鬼毛羽道。
抢……抢男人?
花笙觉得朱芝芝这描述不怎么贴切,听起来也太狗血了。
不过花笙还是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柳小姐。穿得好,长得美,气质也高雅,还带着三分傲慢,果然是富贵之家出来的小姐。
柳小姐亦同样在打量着花笙,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几回,嫌弃又鄙夷的一笑,开口道:“你就是花笙?还真是个小厨娘啊,上不得台面。”
花笙一听柳小姐那口气,就知道柳小姐是来找茬子的。花笙心道,柳小姐霸占着道路,带了这么多仆役堵在这里,难道是为了自己?
说起来,这柳小姐必然是为了卫东山前来,可惜了的,花笙根本不记得卫东山这个人长什么模样。
花笙还算是有礼貌的道:“请问有什么事情吗?我还挺忙的,要是没事我先走了。”
“当然有事。”柳小姐笑着摆弄了一下自己金线绣纹的袖子,道:“请柬可是送到你那里了?我与卫郎,马上就要成婚了。你若是对他还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我劝你……”
“收到了。”花笙打断了她的话头,道:“我祝两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只是我每天都很忙,所以就不去打扰了,筵席参加不了,还请多海涵。”
“参加不了?”柳小姐瞪着眼睛,道:“你是不敢来罢?”
花笙也不跟她争辩这个,说:“总之,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等等,不许走!”柳小姐呵斥一声,家丁立刻围上来,将花笙围在中间。
花笙一瞧立刻说:“别动手。”
柳小姐抬了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