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芒对眼前的景色感到十分诧异,她顺着小溪往前,想走到稻田的尽头。
稻田的尽头是一排排整齐的屋舍,还有肥沃的土地,鲜嫩的花草。
路径交错相通,大人小孩都穿着银灰色的连体衣,还都把帽子戴在头上遮住脸。
刘芒只能凭身形分大小,同样身高的,她看不出年龄差距。
刘芒往离她最近的一个人走去,那人背对着她,她就先说了一声:“你好!”
打完招呼,刘芒就感觉那人顿了一下!
不过没多久,那人就掀下帽子转过身来,长发披肩,弯眉杏眼,是一个女孩。
女孩见到刘芒明显很惊讶,问她是从哪儿来的?
刘芒望着周围陌生的一切皱了皱眉,最后还是详细做了回答。
女孩听得连连点头,一切都明白了,她就说现在天色也不早了,邀请刘芒先到她家歇歇。
刘芒看这儿她人生地不熟的,思来想去,也只能先这样了。
一路上刘芒了解到女孩叫粟粟,这个地方叫峒中。
与世隔绝的地方,从没外人进来过,刘芒是第一个。
到了粟粟家,刘芒发现跟外界差不多,都是平常人家的摆设。
粟粟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医药箱。
刘芒见她拿着箱子蹲到自己腿边,才发现自己的左小腿上开了一道口子,血液已经凝结。
想着应该是刚才落水的时候水里的石头划的,一时间身处异地,她心里全是慌张,竟完全没注意到这点。
看着粟粟细心的帮自己处理伤口,刘芒眼睫颤了颤,她应该不是坏人吧?她在心里想。
也许是粟粟的通知,晚上粟粟家来了好多人,衣着各异,不像白天那样统一,跟平常人没什么不同。
他们好奇的看着刘芒这个外来客,嘴里嘀嘀咕咕的,刘芒听不清楚。
好在他们并不仇外,反而大鱼大肉的端上来,说要好好招待刘芒。
刘芒看着满桌的鸡鸭牛肉受宠若惊,低声跟粟粟说:“你们这儿的人真热情,”
闻言粟粟笑了笑,说今天水库发大水,淹死了些牲畜,才一下有了这么多肉。
他们这里是难得宰牛的,刘芒今天算赶着了。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的,人们对刘芒满脸堆笑,热情相邀,言语之间尽是淳朴和谐。
这样的行为打消了刘芒刚来时的不安,也渐渐卸下了她心中的戒备。
她不由暗自侥幸,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
刘芒来到峒中已经有些天了,她腿上的伤口也已经愈合。
美中不足的是,伤口可能沾了细菌,在腿上留了一条小拇指长的红疤,看着就难消。
粟粟宽慰她不用介意,还说这条疤是她的经历,是她的记忆,独一无二的。
刘芒听完顿觉有理,也不再觉得这疤碍眼了。
疤可以不介意,但刘芒还是想着回去。
这里虽然好,始终没有自己的家好,失踪了那么多天,家里人肯定已经急坏了。
只是粟粟带着她村里村外的逛了好几遍,她也没找到回去的路。
倒是发现这儿的房屋好像是规划好的,建造统一,连门前种的花草都一样。
唯一不同的,就是每家的门牌号码。
还有溪边那比人高的稻谷,粟粟说那是种子!
刘芒诧异,一个小村子需要那么多种子吗?粟粟笑而不语,只拉着刘芒到自家楼顶,指着村子周围遍野,说“这些都是种子,我们自己培育的。”
刘芒还是不懂,这个村子不是没进过外人吗?
不大的村子,能自行解决所有生活所需,甚至电器?
粟粟还是笑,“我们这儿是没进过外人啊!你是第一个。”
说完她就离开了楼顶,留下刘芒一个人咽下没问出口的问题。
后来刘芒仔细想了想,他们连比人高的水稻都养出来了,吃穿用度也从来不缺,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兴许这个地方并不比外边落后,可能满村子都卧虎藏龙,遍地科学家。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也顺便找找回去的路,刘芒就开始经常在村里四处走动。
不过科学家她没遇到,艺术家倒是见了几个,其中一个还是粟粟的舅舅。
刘芒见他们在空旷的草地上作画,灵感不断,浑然忘我。
她挨个瞟了一眼,发现这些画家无一例外的,全是抽象派!
画作色彩浓重浑厚,不是她喜欢的风格。
她也没多看,继续溜达。
突然前方来了一个人,刘芒认出来这是魏叔,满脸的大胡子,刚来的第一天她就对他印象深刻。
于是她大声招呼,问魏叔去哪儿?
魏叔咧嘴答她:“去农场看看,小姑娘要不要一起去瞧瞧?”
刘芒是来找科学家的,农场里只有动物,怎么会有科学家呢?她婉拒了魏叔的邀请。
魏叔也没强求,笑笑就走了。
目送魏叔离开,刘芒继续往前走,只是没走多久,刚过一个拐角,她却又遇见魏叔了。上下一条路,魏叔是什么时候倒回来的?自己怎么没看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