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祝潇潇开心地接过礼盒。
祝夫人摸摸女儿的脑袋,对祝远晖道:“夫君,你们聊,我们先退下了。”
祝远晖点头,祝潇潇不乐意了,“我要找哥哥玩。”
“哥哥有事,晚点再陪你。”祝青简只得出言哄她,许久见不到一面,妹妹甚是粘他。
待母亲带着不情不愿的妹妹退了出去,祝青简目光回转。
哪怕是前世,祝青简也只与秦显生见过为数不多的几次面,称不上熟,此次见面,他来回打量着这位号称工科算数奇才的才子。
白腻肤色中透着清润,秦显生一股文人的‘粉面相’,可能是饱读诗书的缘故,总能从中看出一股金色的华贵之气,配上端秀的五官,像是刚刚刮完金的佛像,而对视中,宛若平静海面的眼眸下一股淡淡的桀骜,直扫到了鬓角。
是个人物。
察觉到祝青简探究的目光,秦显生也未在意,他将卷宗放到一旁,小心取出一只精致的小盒子,向祝远晖要了一套紫砂茶具,用茶匙自盒中舀出一勺茶叶,亲自泡茶,“这是老师让学生带来的黟山毛尖,他老人家种的茶叶,堪称一绝。”
听闻此言,祝远晖不禁笑道:“哎呀!当年我不过撸了他几把茶树枝子,他记恨我至今,我直到现在都没喝上过这茶叶,他送给谁都不会给我。”
秦显生笑了,“茶香之最,当属黟山毛尖,黟山毛尖中的极品,便是老师亲手种的这三亩茶园,可称之为茶中之龙,今日你们有口福了。”
祝远晖倒是不以为然,“哎!其实,这些茶的好坏我喝不出来,我尝着,就是一股深山泥土的味道。”
“将军,那叫岩味……”秦显生的口气颇为无语。
“我倒觉得,这玩意还不如二两黄米酒好喝。”
“难怪老师不肯把茶叶送与将军。”秦显生微笑着摇了摇头。
热水浇过之后,碧叶随着水流翻滚,一股沁人的香气飘出,一旁祝青简忍不住赞道:“果然是好茶。”
秦显生抬眸,“世子懂茶?”
祝青简微一摇头,“略知一二,我只知此茶味道清香,没有闷青味,绝对是好茶。”
“世子所言极是。”
祝远晖问道:“他现在近况如何?”
这个‘他’所指的自然是冯太师。
秦显生抚着手中茶盏,低下头,“正在往京城赶。”
“他真回来了?”祝远晖诧异。
“回来了,”秦显生将茶水倒入杯中,“朝廷上无人得知此事,除了皇上,剩下的就是你们了。”
“外祖父当真是在养病?”祝青简问道。
“只是表面,若无事,老师自不会出马,”秦显生将茶杯推过去,“将军,世子,请。”
祝远晖接过茶杯,对祝青简解释道:“老丈哪里是养病,他老人家身体好着呢!这些年来,帮着我部署兵力,出谋划策,向边境施加压力,接连铲了丹拿六个部落!但是咱们大愈自己的几个城却在收缩,北边关上的城,都往回迁了十里了。”
秦显生抬起头,问道:“将军,您觉得西康,坤昊与南晏的边境,形势如何?”
“两三年没什么动静了!”祝远晖一脸无趣,“这事儿越来越没瘾,也没仗打,无聊!”
祝青简抿了一口茶,清香扑鼻,“秦大人,上面的意思究竟是战,是和?”
秦显生看向他的目光中有一丝赞赏,却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世子,上元节后,隔日便是皇上五十大寿,到时,丹拿,西康,南晏和羡余四国使臣将前来拜贺,这次花灯节,上面的意思是,大办。”
“他奶奶的,这几个小瘪三怎么都来了?”祝远晖冷哼一声,随即纳闷道,“铺张浪费一贯不符合皇上的作风啊,为什么要大办?”
“此次前来的四国使臣,连丹拿都将他们的格尔哈派了过来,”格尔哈的意思就是丞相,秦显生顿了顿,继续道,“其他三国,派遣来的使臣,俱为储君。”
祝远晖大笑,“那敢情好!把他们一起全杀了,岂不省事儿!”
“啊?”秦显生咂舌,抚着茶杯震惊地抬起头。
发现除了自己,没人在笑,祝远晖打了个哈哈,“我开玩笑的。”
杯中茶见底,秦显生又给自己斟上了茶水,“这些年,他们趁着我大愈刚建国不久,根基尚不稳固,当真是赚了不少好处。”
“可是我们也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头,若是整体算下来,其实,这肥肉并没有啃到多少,反而还磕掉了几块牙,根本就划不来,因此,他们的意思也是和了,老师让学生亲自前来督办这件事。”
秦显生将卷宗展开,露出其中所夹着的一摞图纸。
“这是什么?”祝远晖问。
秦显生将图纸推过去,“二位可看得懂?”
祝青简伸手将图纸抚平,目光下垂,手指轻轻点于其上,摇头道:“看不懂。”
其实,此物为何,祝青简的心中再清楚不过。
在他眼中,指尖下图纸的繁复线条竖起,组成了一座高近五丈,挂满了各色花灯的金龙灯塔。
随即,灯塔伴随着众人的惊声尖叫,轰然倒塌,塔尖之处正正砸向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