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多的就是王天纵会怎么做。
或者说他会怎么在雪舞军团内部复制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叛国案。
想要推测王天纵的手法,就必须要对二十多年前的叛国案有所了解。
李天澜如今是中洲元帅,已经有了了解那场叛国案的权限。
这两天的时间他在匆忙之中同样也翻阅了当初的遗留下来的一些资料,但却一无所获。
正常的人员调动,完全就像是巧合一样的边境冲突,高层在恰当的时机中下达的命令...
一切看上去在正常不过,完全看不出有半点问题。
可就在这种没有任何异常的平静中, 李狂徒叛国,李氏崩塌,所有的一切都在转瞬间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李天澜知道自己不可能凭借着这些资料找到什么确切的东西,但却同样也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些资料中竟然连一点的蛛丝马迹都查不到。
真正的内幕,也许只有昆仑城,太子集团甚至是北海王氏最核心的人物才有所了解。
而这些人物注定不可能将内幕告诉李天澜。
李宗虎将名单放在了办公桌上。
李天澜皱着眉走到办公桌前,凝视着桌上的名单,若有所思。
如果说二十多年前的叛国案是一场天衣无缝了无痕迹的完美陷阱。
那么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在东欧的乱局中,李天澜起码可以把握到两条重要的脉络。
无论东欧乱局有多么混乱,王天纵想要给他按上叛国的罪名,雪舞军团的两个人都会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一位是雪舞军团的次帅。
一位是雪舞军团的监察。
两人分别来自于北海王氏和昆仑城,也是雪舞军团里李天澜唯一掌控不了的两颗重要棋子。
李天澜伸手点了点桌前的名单。
李宗虎走到饮水机前,给李天澜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
李天澜看了他一眼,笑道:“堂堂边禁军团的少将端茶送水,这水喝下去会不会折寿?”
“那不能。”
李宗虎嘿嘿笑道:“我当初就是给东城大帅做亲兵的,现在给殿下做亲兵,没啥不一样的。殿下,要不您跟上面提一提,老李可不愿意做什么狗屁师长,我来做您的亲兵连连长怎么样?老李长得不磕碜,实力也过得去,带在身边不丢人。”
“是不丢人。”
李天澜哈哈一笑:“不过我可没资格带个实权将军当亲兵。”
“您最有资格了。”
李宗虎不以为然道:“当初在李氏巅峰的时期,李氏每一代殿下身边,都有神圣近卫,哪一位近卫不是实权将军?不是名震黑暗世界的强者?您要哪天站在了中洲的最巅峰,咱不要说是少将,就算连升两级都是有可能的。”
李天澜突然沉默下来。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骤然闪耀出了一片惊人的光芒。
“不吃饭了。”
李天澜说道:“备车,去隐龙海!”
李宗虎愣了下,站直身体敬了个礼,转身出门。
李天澜拿起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拨了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韩主任吗?我是李天澜。”
李天澜拿着电话平静道。
“您好,殿下。”
电话中低沉柔和的笑声响了起来,很亲切,很客气。
电话那头是中洲中心办公厅副主任韩毅的电话,当然,他的在办公厅的职务只是名义上的,真正的工作地点是在总统李华成的办公室,可以说是李华成身边的大秘书,名副其实的中洲第一秘。
李天澜笑了笑,手指轻轻点着面前的名单道:“我有些事情要跟总统汇报,不知道方不方便?”
电话那头说了声稍等。
韩毅似乎请示了李华成,很快,他重新拿起了电话,微笑道:“殿下,总统先生请您过来。”
他顿了顿,不动声色的提醒道:“九点钟,总统还约了吴越的王书记谈话。”
李天澜看了看表。
现在是晚上七点十分,以幽州现在的路况而言,到达隐龙海,在李华成接见吴越的王青雷之前,他大概会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汇报工作。
李天澜说了声谢谢,挂断电话,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李宗虎已经准备好了车,亲自担任司机,车辆匀速驶向隐龙海。
李天澜坐在后排打开了车窗。
夏夜有些闷热的风灌进来,与车内的冷气混杂在一起,有些清凉。
李天澜点了根烟,头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想错了一件事情。”
李天澜说道。
李宗虎应了一声,摆摆手,拒绝了李天澜递过来的香烟。
他的双手扶着方向盘,一丝不苟 ,车子开的很稳。
“我一直在想北海王氏和昆仑城会如何对付我。”
李天澜笑了笑,自嘲道:“其实我是畏惧了,只是我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
他一直觉得自己不会畏惧什么。
但自从进入通明寺,穿上了如今这身元帅军服,他就一直在畏惧,在惶恐。
骤然之间身居高位的不适应是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