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平二年,陈留郡济阳。
一个穿着道士服装的老人拄着拐杖,手里拿着一个铜铃,嘴里喊着:“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天地有灵,万物本……”
“臭道士,别挡着我。”
这时,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推开了老人,急匆匆的向前跑去,道:“今天是少爷的小生日,我可千万不能迟到,要不然又要被克扣银两了。”
“世人啊!”那导师苦笑一声,掐了掐手指。
不到片刻,只见那道士眉头一皱,自语道:“紫气东来,天降福星,潜龙于渊,这天要变啊?”
……
此时,在济阳宫内。
在院里的草坪上,铺着一张破破烂烂的兽皮,有仆人陆陆续续搬来一些东西,有花瓶,有利剑,有锄头……
“小心点。”樊娴都朝着众人淡淡一笑,接过一个仆人手里的毛笔,道:“今天麻烦大家了。”
“不麻烦。”有人附和道:“今天是小少爷的小生日,我们麻烦一些是应该的。”
这时,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孩童走了过来,樊娴都看到少年走过来,连忙上前一步,摸了摸那孩童的脸,道:“刘秀,你怎么跑出来了?”
刘秀心中暗道:“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年,虽然说前世看过不少穿越小说,但当自己真正穿越时,还是有些意外,不过,我竟然穿越到了光武帝刘秀身上,我可是历史科的学生,这真是妥妥的爽文开局,而我将成为历史最佳男主角。”
“阿娘,我没拦住秀儿。”一个少女走了过来,拉住了刘秀的手臂。
刘秀的目光移向那名少女,张开小嘴,道:“阿……阿姐,我没走开。”
“少爷真是天才,只有一岁,就能言语,寻常孩童恐怕还不能站起来。”一名仆人道。
“就是,少爷真是秀儿!”
听到这些赞美之词,樊娴都摸了摸刘秀的脸蛋,笑着道:“我家秀儿,自然是最棒的。”
“娘。”
刘秀喊了一声,在前世他是一个孤儿,但在如今这个世界,他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何为亲情,几乎家里的所有人都对他宠爱有佳,就连他那做县令的父亲,每隔三两天就会和他去捉蚂蚱,斗蛐蛐。
这时,一个少年朝着众人迎面走来,那少年皮肤黝黑,但他的眼神却与同龄人不同,透漏着一丝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稳。
“演儿,一切准备好了吗?”
“娘亲,都准备好了。”刘演拍了拍胸口,道:“现在就过去吧。”
“好,我们走吧。”樊娴都拉起刘秀的小手,向院落内走去。
“母亲,阿爹不在家吗?”刘黄问道。
“刚刚托人去叫了,待会才能回来。”樊娴都道。
刘秀望着兽皮上的一件件物品,暗道:“这就是抓周吗?”
樊娴都将刘秀放在兽皮上,道:“秀儿,今天是你的周岁,你看这些东西,你选一样?”
刘秀左看看,右瞧瞧,装模做样的爬来爬去,心中暗道:“刘秀,乃是东汉开国之主,一声战场戎马,自然应该选剑。”
随手,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刘秀爬到了短剑前,高高的举起了短剑,道:“娘亲,这个……我选这个。”
“这……”樊娴都神情一愣,随后站起身来,目光环顾四周,厉声道:“是谁放的短剑?”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短暂的沉默。
“是我!”
只见刘演站了起来,挺起了胸膛,道:“阿娘,我觉得好男儿就应该手持剑刃,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胡闹!”
樊娴都瞪了一眼刘演,斥责道:“都给我离开这里!”
仆人们面面相觑,在你推我攘之下,离开了这里。
待到众人离开这里,樊娴都随手拾起身旁的柴棍,向刘演扔去。
这时,刘黄上前一步,挡在了刘演的面前,柴棍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了一道血痕,但她仍没有会退一步,道:“阿娘,演弟他不是故意的,您就别惩罚他了。”
刘秀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暗道:“刘演,果然如同历史中的那样,刚毅勇猛,有鸿图之志。既然我现在是刘秀,那就一定要改变刘演的结局,不能让他惨死。”
随手,刘秀迈着小脚,慢吞吞的走到了樊娴都的面前,拽了一下樊娴都的衣角,道:“娘亲,您别生气,别惩罚刘演哥哥。”
“哎!”樊娴都蹲下身体,抱起了刘秀,道:“秀儿,为娘将来送你去读书,只要有为娘在,你就不用拿起短剑……”
樊娴都的话音刚刚落下,一道略显急促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夫人,我回来了。”
只见刘钦满头大汗的从外面跑了进来,道:“县里有一桩案子,处理了好长时间。对了,妇人,秀儿抓的什么?”
“是短剑。”刘秀举起手中的短剑,有些兴奋的喊道。
这时,一个穿着道袍的老人走了进来,摇了摇手里的铃铛,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刘秀的身上。
“黄儿,你去取些铜板和干粮,拿来交给这位道长。”樊娴都道。
“好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