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锐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薛宁和瑞娜在那里相视而笑。能够得到身边人的友谊,姐姐的情商进步飞速,薛锐老感欣慰,不过还是调侃了一句:“我是不是进来的不是时候?”
“知道你还进来。”薛宁假意嗔怪。
“这不是怕把我亲爱的老姐饿坏了嘛。”薛锐嘿嘿笑着说。
瑞娜早就麻利的去将饭桌移过来,薛锐把饭菜摆上。红枣鸽子汤、菠菜鸡蛋饼,鹅肝牛柳。菜色不错看上去让人很有食欲。
薛锐说:“瞧瞧!都是大补的,补气养血,营养又美味,最主要都是你爱吃的。嗨,你别说,你那个助理霍先生还真是了解你的口味。”
薛宁夹了一块牛柳送进嘴里嚼一下,鲜嫩软滑,汁香四溢满口留香,果然很好吃。于是回想起以前在医院里陪护薛爸的时候,霍修哲给他们送饭,每次也都是营养又美味,于是薛宁对霍修哲的满意又加深了一层。
薛宁一边吃一边嘚瑟说:“人家是精英吗!做什么都稳-准-狠。”
“这是夸我吗?我咋听着不像好话。”门口一开传来霍修哲调侃的笑语。
薛宁立刻看过去,第一个进来的却是康永年,然后才是霍修哲和司机崔师傅。
“刚听医生说你醒了,迫不及待就来了。嗯,看起来精神不错,伤口还疼吗?”康永年看到薛宁不但醒了,已经能够起来吃饭了,特别高兴。
“疼啊,浑身都疼。”薛宁放下筷子不吃了,卷起袖子、裤腿给康永年看身上青紫交加,触目惊心惨不忍睹的伤痕。
“背上也都是,床上像铺了一层石子躺上去跟上刑似的,又硬又扎人。我这头上的伤肯定是要留疤的,会不会很难看,要是破相就麻烦了。”薛宁想到头上的伤很是担忧,留不留疤还在其次,这么明显的疤痕虽然头发可以遮一下,要想让薛爸薛妈不发现估计会很难。
而且薛宁在康永年面前才不打算硬撑。这次意外是拜他所赐,他的公司乱成这样,贸然把自己推到那个位置,就应该想到会成为大家的攻击目标。现在自己受了伤,他至少也该受些良心的谴责。
薛宁的伤情康永年早就从医生那里了解清楚了,薛宁的抱怨在康永年看来无非就是小女儿向他撒娇。有女儿撒娇这种感觉康永年竟有些享受,不过见薛宁伤成这样也是真的心疼了:“是爸爸不好,是我太心急了,考虑不周。你先吃饭,回头我先让人给你换个软点的床垫。别的慢慢商量。”
“算了,不必了。我皮糙肉厚的忍忍就过去了。好在不影响食欲。”薛宁只是故意嘴上抱怨让他愧疚一下,不至于矫情成那样。
康永年听到薛宁说皮糙肉厚这个词心里顿时酸了酸。今天遭此变故,她能够平静面对,原本是值得庆幸的好事。但想到这个闺女从小没在自己身边长大,虽然薛家带她视如己出,感情深厚,没受什么委屈。但终究生活条件一般,对比同龄的康馨妍来说可是受了不少艰辛。回来康家生活上倒是富足了,精神上着实受了更多的磋磨。这次不但被讨薪的人挟持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康永年既愧疚又后悔,内心产生了动摇。也许真的不该让她来,给她一笔钱让她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去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是更好吗?
康永年无奈的叹息说:“宁宁,你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休息,安心过个好年,过了年咱们再说,你要不想管公司里的事就不要管了。”
薛宁听这话倒觉的意外,不以为然的冷声讥讽:“什么意思?这是表示你后悔了,还是心疼了,打算放我回薛家去?让我继续过我以前平静的日子。”
“你要回去也可以。弄成这样爸爸确实后悔了。太对不起你,对不起薛爸。”康永年拍拍薛宁的肩又叹息了一声。
薛宁冷嗤一声恼了,声音也高了几度气道:“回去我也想啊,可是现在后悔你不嫌迟了吗?那么高调的向公司里的人宣布我的存在,招呼都不打赶鸭子似的把我赶上那个位置。康氏集团总裁啊!多么风光!你就没考虑过我做不来吗?好了,公司里刚出了一点小问题我就吓的逃跑了,跑的比兔子还快。你嫌我还不够被人笑话吗?”
康永年没想到自己欠考虑的随口一句话竟然引起薛宁这么大的反应。
“不是、不是,爸爸不是这个意思……”
康永年本来想表达歉意,听了薛宁这话立刻发现自己错的多离谱,竟然解释不下去。
薛宁余怒未消,不等康永年说完气冲冲的打断他说:“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出了事让我躲起来,等事情处理完了再让我出来,是这个意思?!我脸皮得有多厚才能心安理得的出来面对大家。”
薛锐第一次见薛宁怒怼康永年,虽然老姐的想法他举双手支持,但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薛锐绝不赞同。亏他刚才还觉得老姐情商进步飞速,才一会儿功夫就原形毕露了。薛锐尴尬的悄悄扯薛宁袖子。
康永年在商场一向以英明果断为傲,却不想在面对薛宁时变得瞻前顾后,犹疑不决。
他原本是看薛宁伤成这样心软了,想着她磕伤了头,这堆烂摊子再交给她会让她更加头疼,趁着受伤让她躲过去也是合情合理,没人会因此对她说三道四。没成想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