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阪国际机场,薛宁抬头望着头顶辽远高阔,澄碧如海的天空,几团雪白的云无忧无虑的飘荡,寒风虽冷却畅快。她用力深吸一口气,清冽甘醇是自由的味道。这些天压在心头的沉闷立刻烟消云散。甩掉康氏这把沉重的枷锁浑身都轻松愉快,她很想就这么一去不回头,再也不要管什么康永年什么康氏那些乱糟糟的事情。
“想什么呢?还不快走。”霍修哲帮她拖着行李往前走,回头看见她站着发呆。
“霍修哲,我可不可以反悔?我后悔了!”薛宁追上去。
“不可以!”霍修哲看也没看她就坚定的回绝。
薛宁跟在他身后出了闸门,在他背后恨恨的飞了无数眼刀:“为什么不可以?难不成是上了贼船?我做的事你一个人完全可以搞定啊,我就是个可有可无的摆设。”
“唔,有些摆设必不可少,就像你。”霍修哲依旧对他的抱怨没有流露出任何同情的意思。
“真是没感情的机器,太狠心了。”薛宁气馁的小声嘀咕,在他这里找同情心简直痴心妄想,好在薛宁也习惯了。
出来机场,有两个人接他们,一个是琼宇的销售经理,提前三天过来的徐涛,三十多岁中等身材。留了个利落的小平头。
另一个是当地的律师,霍修哲的朋友叫千叶真,很典型的岛国男人的长相,单眼皮很精明的样子,年龄看上去跟徐涛差不多。他们跟薛宁打过招呼,开了车回订好的酒店,路上徐涛向霍修哲报告这三天来的工作进程。
“霍先生,我们已经按你的吩咐都调查清楚了。那家酒店确实有五六个客人同时出现过敏症状。受害的客人也都挨个访问过了。去哪个医院治疗的,治疗医师,治疗结果我们都记录好了,需要的证据也都有保留。”
薛宁来之前已经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琼宇公司的一个日本客户长期给一家酒店供应酒店用床品。前几天这个酒店忽然有一部分客人出现皮肤过敏症状。因为事发前一天酒店刚刚全部换了新床品,酒店就怀疑是床品的问题。这边的经销商原田秋树一直就是个比较难谈的家伙,时不时地挑毛病压价。遇到这样的事他更是乐见其成,并不肯追究事情真相,主动答应承担全部责任。然后理直气壮的将损失转嫁给琼宇。此前各种协商进入僵持,霍修哲派徐涛前来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
“过敏源排查了吗?”霍修哲又问。
“查了,检查结果也出来了。导致皮肤过敏的原因是一种化学物质。绝对与我们的产品无关。”徐涛肯定的回答。
“化学物质?什么化学物质?”霍修哲问。
“这种化学物质与咱们产品无关我就没往心里去,我找找看,化验单上有。”徐涛觉得霍修哲多此一举,凭手里的资料足够证明这场事故与他们无关,多管那些无关紧要的做什么?但他还是立刻从他的包里拿出一沓资料,翻了翻找出一张递给霍修哲。
霍修哲拿过来看了一眼递还给他说:“你上网查查,这种物质哪种产品会用到。”
“好。”徐涛虽然不明白他此举的用意。但第一次与他打交道,不好追根究底。连忙掏出手机百度一下,一分钟后回答:“是消毒剂,消毒剂里的一种成分。”
“找人查一查,那家酒店当时使用的消毒剂是什么品牌,批次,使用方式都要查的一清二楚。”霍修哲说。
“这事交给我吧,出事的那家酒店我有熟人。”充当司机的律师朋友千叶真自告奋勇的接了任务。
“好,那就拜托你了!”徐涛和千叶真共事了三天已经产生了革命友谊,当下也不跟他客气。
千叶真开车把他们带到一家酒店门口停下来:“霍,你们先休息会儿,晚上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霍修哲看时间离晚饭还早于是欣然同意:“好。”
薛宁因为第一次出国,比较兴奋。做了两天准备工作也没休息好,早上又起了个大早。沿途感受了一下异域风情,现在正困乏的很。到达酒店便一头扎到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
薛宁被霍修哲喊起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见黑。千叶真订好了一家地道的日本料理店来接他们去吃晚饭。薛宁赶忙爬起来,三下五除二将自己收拾好,换了身衣服跟着霍修哲一同出去。谁知刚到一楼大厅迎面遇见康馨妍拖了两个大大的行李箱走进来,穿了件雪白皮草把自己裹的像一只狐狸精,看见他们像一阵风似的刮过来。
“啊,小宁,是你们啊,好巧啊。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以后这几天我们可以一起了。哈哈哈,有你们做伴真是太好了!”她兴高采烈一点也不真诚的假装巧遇。
薛宁看了一眼霍修哲心里偷笑,康馨妍恐怕是知道他们来了日本,特意追过来的。目的当然不会是想跟她这个便宜堂妹加深姐妹感情的,她的目标是霍修哲。
看康馨妍装腔作势的豪不脸红,薛宁逗她说:
“二姐,真的有这么巧吗,你不会是追着我们来的吧?”
“切,我追你干什么?别自我感觉良好。”康馨妍翻个白眼,一点也没有被拆穿谎言的尴尬。
“你们这是要出去吃饭吗?等我一会儿我也去。”康馨妍看他们都是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