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太暧昧,接触到他温暖的手掌,薛宁的心登时漏跳了一拍,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霍修哲刚才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就好像大家看见可爱的小孩子,就忍不住想捏一捏她的脸。当他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超越了他们的关系,气氛有些尴尬,霍修哲掩饰的把手里的资料放去薛宁桌子上。薛宁也很快恢复了正常,假装若无其事的转身走到自己位子上坐下来:“那么,我们就随了他们的意,让徐燕妮顺顺当当回来。”
“必须的。她要回来没人能阻止。既然她有了这个心,就算你不去请,她也会想办法回来的。到时候我们就被动了。所以你对任何人都要维持表面的和平,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撕破脸。”霍修哲握了握手指,感觉捏了薛宁鼻子的两根手指像被什么东西蛰了,烫烫的。
薛宁知道他说的对,她也不是放不下身份去请人。再说徐燕妮还是她名义上的大嫂,求她没什么好丢人的。只不过不知为什么?原先徐燕妮是跟女儿单独住的,自从上次薛宁去康家老宅打碎了那座玉雕,徐燕妮一直在老宅陪方明仪。去请徐燕妮就要去老宅,不可避免的要见方明仪。约出来又显得太刻意,好像自己不待见方明仪也不妥当。薛宁不怕去请她,怕的是见方明仪。因此薛宁为这个头疼不以好生为难。
霍修哲看她皱紧的眉头一脸纠结的样子,心里顿时一阵柔软,忍不住就想安慰她。
霍修哲不得不承认薛家把她养的很好,活泼灵动像树林里自由的山雀,如果不是自己推波助澜,或许她现在还是那个喜怒哀乐都畅快淋漓的普通女孩,虽平凡却幸福。
自从来到康氏,薛宁压抑了自己的天性,委曲求全。在别人不怀好意的目光中和故意为难中艰难度日,该有多么的煎熬。她走到今天自己才是始作俑者。霍修哲对薛宁心怀愧疚。
霍修哲拉了把椅子坐到薛宁对面轻声问:“这段时间憋闷坏了吧?”
薛宁茫然抬头,不知他为什么忽然说这样的话,还是这么温暖的口气。薛宁竟然有点不适应,印象里他应该是一脸冷静毫无感情甚至带点尖刺的说“你以为大小姐这么好当。既然没有收服他们的本事就只能受些委屈了。”
“什么意思?我已经知道刚才做错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霍修哲见她会错了意,却又不好表现的过分关心,轻咳一声正色说道:“不是,昨天琼宇那边发往r国的一批货出了点问题,客户方拒绝支付尾款。需要高层出面去沟通。方在诚这边被他们揪住追查,恐怕不方便出面。不如你去趟r国,顺便散散心。”
薛宁一听立刻就要欢呼起来,目光瞬间亮晶晶闪着彩色的光,仿佛挣脱牢笼立刻就要振翅高飞的小鸟。
康氏对她来说就像扛在脖子上的枷锁,把她的手脚也束缚住了,这些日子可真是憋屈的不行。她时刻想着把这块枷锁打破的可能。
但她知道不可能打碎,不过能暂时卸下来轻松一下也是好的。于是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好啊,我跟谁去?你不去吗?”
话一出口忽然冷静下来,见霍修哲没有立刻回答她,薛宁勉强笑了一下。她努力表现的轻松自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眼中的神采却渐渐暗淡下去最终被遗憾替代:“那……那……还是算了,这次就不去了,没个熟识的人一起,也没什么意思。”
霍修哲原本是打算让薛宁自己去的,但听她说的也不无道理。跟几个陌生人出去,又是以集团总裁的身份。同行的不管是谁都会把她高高的捧着,哪能轻松畅快。恐怕谈判的重担还会压在她的身上。
况且她身份特殊,处境微妙,其实完全不必用这种方式来提升自己的威望,假如结果处理的不理想,公司里由上到下立刻对她恶评如潮。简直百害而无一利。唉,是他一时冲动思虑欠妥。
可是霍修哲不想让她失望,转念一想立刻有了主意:“去吧,我跟你一起去,你要是喜欢热闹,可以带上几个朋友。”
“啊,你也去啊!都走了这边没问题吗?”薛宁敏感的觉察到霍修哲是临时改变主意的,只是为了不让她失望就勉强陪她,更加兴致缺缺。
“走之前你去把徐燕妮请来就没问问题了。”
“啊?!我还以为是不想我失望,原来是变着法的劝我去请人。”薛宁闻言没有称赞他出了个好主意,而是立刻原地爆炸。
霍修哲看着终于恢复生气的薛宁如卸重负。
“怎么,不愿意?”
“当然……愿意,嘿嘿!”
这家伙果然很有灵性,被身边一帮老狐狸熏陶,她可是越来越腹黑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早晚都逃不掉,长痛就不如短痛。
再委屈一次,就可以偷的浮生半日闲了,虽然只有几天,但是总比没有强,带着这样的想法薛宁决定第二天就去请人。
去之前跟康永年沟通了一下,康永年极力称赞她做得对,并且告诉她方姨已经不怪她了!让她不必放在心上。
薛宁想,自己实在是欠方明仪一句道歉。不管什么原因,那天的确是自己打碎了她的宝贝。自己匆匆逃走,至今都没跟她说过话。总不能一辈子躲着不见。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