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抽着鼻子，说：“妞妞的衣服脏了，会把姐姐的衣服也弄脏的……妞妞可以自己走。”
朝曦看到小孩后背上的腥臭绿藻，和挂在衣裤上的湿润泥土。
“走得动吗？”
“可以的！”
朝曦直起身体，把小孩的手一牵。
既然妞妞已经找到了，那她也该开始寻找自己的首测任务目标了。
朝曦拿起测试纸条一看，发现自己任务目标的活动地点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这附近。
之前妞妞拿着她的测试纸条给她看的时候，朝曦还没怎么注意，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个纸条上面的内容居然能自行变化。
就像手机里的地图一样。
公玉泽和柏兰·亚希慢悠悠地从后面走过来，两人之间隔了至少有五米的距离。
或许是因为公玉泽的身上脏兮兮的，所以被柏兰·亚希嫌弃了的原因。
公玉泽看到了权焱，开心地冲着他挥手，说：“嗨~权焱老哥，真是巧啊。”
论说话技巧和凑近乎的能力，还得看公玉泽，这才坐在一起听了几天课，就开始和权焱称兄道弟了。
权焱抬手，礼貌地挥挥，“是很巧。”
“咱们是不是还少了一个人啊。”公玉泽摸摸下巴，恍然道：“是那位修诚道长，也不知道修诚道长现在在做些什么呢。”
权焱眉毛一挑，没好气地问：“你的任务完成了？”没完成问别人做什么，闲得慌？
公玉泽摇摇手中的测试纸条，笑道：“没有啊，我的任务失败了。”
因为铁甲龟人被朝曦一剑击杀，和公玉泽没关系。
所以他的首测纸条上用红字写了一行‘首测任务失败，请等待测试内容更新’。
权焱‘哼’了一声，“那你看上去还挺闲的。”
“任务失败归失败。”
公玉泽说：“但人情不能不还啊。要不是有朝曦在，我怕是要被那东西一拳打死了。那时候你们可就见不到我这样一个聪明机智又勇敢的少年了。”
权焱冷笑。
柏兰·亚希垂眸，眼观鼻鼻观心，半句话不见说。
朝曦拉着妞妞从旁走过，留下句，“我不需要你帮忙。”
公玉泽：“这可不行，你得让我帮。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人情了。一想到有人情没还，我就浑身刺挠，吃饭都不香了。”
朝曦没理他。
权焱突然走上前来，抬手拦下朝曦，说：“小孩留下。”
妞妞眉毛一皱，拒绝道：“妞妞要和姐姐一起。”
权焱没解释，只说：“我的任务目标比我高上一级。你的任务目标也不会简单到哪里去，你确定还要带着她吗？”
朝曦回头看了眼妞妞，微微皱眉。
-
训练基地地下。
詹四看着监控视频里，那已经汇合在一起的五个人，抬了抬眉毛，对身后的人说：“都到齐了，你还不开始吗？”
坐在房间暗处的白眉老道，突然笑了声，说：“詹四小友自从当了这教官，脾气是一天比一天急了啊。”
白眉老道抓了把手中棋盒里的棋子，用一副高深莫测地语气说：“时候未到啊。”
詹四撩了撩眼皮，说：“你想干嘛？”
白眉老道晃晃脑袋，老神在在地说：“得加工资。”
詹四大手一挥，说：“那我等会把扣瀚海大师一半的工资打给你。”
白眉老道摸摸脸上的长眉毛，露出满意的笑容，说：“如此甚好，甚好。”
詹四懒洋洋地说：“别整那没用的，你的新人训练还是我带的，别以为这几年出去了，脸上长点白毛就能装长辈了？”
白眉老道轻快地笑了几声，但声音依旧苍老不堪，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者。
“我这不就想做点和我身份相符的事情嘛。”
白眉老道看着面前的棋盘，说：“也不知道等小师叔出来了，看到是我在和他下棋，会不会罚我去抄经书。”
一旁的教官挥挥手，说：“放心，他发现不了，我们保密工作做得可好了。”
老道摸着下巴的白胡子，说：“那就好……我们青州观的人啊，向来信命信卦信己，唯独不信人。人性善变，难算难劝……
而小师叔的卦象之道最是精湛，也最不信人。想要他融入队伍……
詹教官，你可得有的忙了。”
詹四无精打采地撇过头，看了白眉老道一眼，说：“你少操点心，这事忙完就向上面请辞回青州域吧。我还等着过几年去青州域玩玩，到时候没个向导可不行。”
白眉老道笑着说：“那我肯定得好好活着，肯定能活到给你当导游的那天。”
“那就行。”
“不过你一定要早点来啊。”白眉老道轻声喃喃。
“嗯。”
白眉老道耷拉在眼睛两边的眼皮动了动。
他猛然睁开眼睛，瞳孔里是那偌大的棋盘，和坐在对面执棋的修诚。
白眉老道那枯瘦的手指探入棋盒中，在里面拨了几下，然后拿出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上。
虚空棋盘中。
修诚看着虚影又取出一颗新子，落在棋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