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咱们几个人里边,数你在聂队手底下干的时间最长,资历最老。现在聂山这样了,你说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找两个人先把聂山带回去,其他人继续搜寻冯利和独眼,还是暂停任务,带上聂山全员返回?”
一个满脸横肉的佣兵开口说道,双眼盯着聂山旁边虎背熊腰的中年人老杨。
“这事你们问我也是白搭啊,前有狼后有虎,怎么选都可能把自己给搭进去。”
老杨挠了挠头皮,十分的焦躁。
“这要是聂山出了什么岔子,我们这些人都得割了脑袋给他陪葬,可要是跟丢了独眼和冯利,回去一样交不了差。如果继续跟着那两个家伙,咱们没有个领头的,他们要是拼死反扑的话,咱们照样玩儿完……”
“你这不是说了跟没说一样吗?”
满脸横肉的佣兵不耐烦的说道。
“办法也不是没有……”
老杨看了看周围,招了招手让所有人都过来,压低声音说道。
“我们不继续追了,带着聂山原路返回去找聂队,但是一定要统一口径,聂山很可能是尝弹片中的毒,除了独眼和冯利留下的弹片,一路上他没有碰到任何东西。我们带一些弹
片回去,统一跟聂队这样说,都记住了吗?”
“明白了,就照你说的做。”
所有人都同意老杨的这个主意。
相比于捉到火杀死独眼和冯利带来的功劳,这些人更担心聂山出事。功劳有的是机会可以去挣,可要是惹恼了聂群,他们就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了。
如果聂山是半路上被人暗算,或者自己中了招,虽然看上去也跟其他人没有关系,完全是自己运气的问题;但是,聂群可不会这么理解,他只会认定是这些人的失职,才让聂山中了招。
可舔弹片验伤是聂山独一无二的绝活儿,聂山要把弹片往嘴里塞,谁也不能拦着他,只有一口咬定他是因为这件事中的毒,才能把其他人的责任降到最低。
只是,老杨他们这些人也没有想到,老杨用来推脱的借口,反而误打误撞的,找到了聂山中毒的根源。
至于弹片上是不是真的有毒,他们现在手里又没有检验的设备,也就无从查起了。只要聂山能保住性命,他们最多就是被聂群骂一顿打一顿出出气,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聂山现在呼吸平稳心率正常,各方面看着也没什么问题,就是醒不过来,应该
是中了神经麻醉之类的毒素,暂时没什么问题,一会儿把他送到船上去,让船医再给他检查一下,只要他能醒过来,基本上就没事儿了。咱们现在就回去,事不宜迟,万一这种毒会恶化,说什么都晚了。”
老杨把聂山扛了起来。
“咱们几个轮流背着聂山往回走,五分钟一换人,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去。胡大飞,卢方,你们两个人跑得最快,先出发,胡大飞去通知聂队,卢方你去船上,让船医做好准备,再就是从船上放个车子下来接我们,争取最短的时间把聂山送到船上。”
说话的时候,老杨已经扛着聂山跑了起来,完全忘了追击独眼和冯利这回事。
……
冯利和独眼一路上脚步不停歇,一直跑到了西海岸上,来到碉楼的附近,才找了一个角落,停下来休息。身上喷的气味干扰剂帮了大忙,他们趴在草丛里,都没有蚊虫过来叮咬他们。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
独眼坐下来后,询问冯利的伤势。
“你包扎的是真牢靠,跑了这一路上,伤口竟然都没有崩开。”
冯利压低声音说道。
“那是,处理这点小伤,我还不是手到擒来。”
独眼一
脸的得意。
“你踏马得瑟个屁,绷带缠得这么紧,再不拆开老子的胳膊腿就该坏死截肢了,你踏马还系的死扣!”
冯利暴跳如雷,直接用匕首割断了身上的绷带,然后挤压住伤口慢慢收力,防止血水喷涌出来。
“晾一下伤口,一会儿我给你换药。”
独眼把自己伤口上的绷带也解开了,让血液流通了一下,胡乱的抹上一些药膏又包扎了起来。
“等等,你所谓的换药,就是在原来的药膏上面,再涂一层?”
冯利神情一僵。
“你直接涂在绷带外面得了,还用费这事?”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现在咱们都落到这步田地了,你还斤斤计较,不知道分场合?”
独眼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懒得跟你费力气在这儿吵,伤口我还是自己处理吧,用不起你。”
冯利用匕首刮掉伤口上残留的药膏,然后从口袋里翻出来半支药膏准备上药。
“真踏马细腻,看着都膈应。”
独眼嘀咕了一眼,伸出头去看碉楼的方向。
现在是深夜,碉楼里面的人都在休息,只有零星的一点火光透出来。瞭望塔上站着的两个负责警戒的原住民,也都背靠栏杆昏昏欲睡
。
“这时候要是去碉楼那里找那个外国佬,十有八九会直接被攻击。要不再等等看,聂山肯定中招了,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我们等天亮之后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