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尔旦感觉自己绝对是撞大运了。
只是请陆判喝了几顿酒,他便为自己换上了一颗聪明的鬼心,还按照自己的要求给妻子换了一颗年轻漂亮的脑袋,并许诺这次自己能考乡试第一。
虽然他已经见识过陆判的神奇,但对于科举之事,他心中还是有些怀疑的。
毕竟他十分清楚自己的斤两,按照他以前的水平,别说考中解元,中举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次遇到花魁白牡丹前来金陵,出题考量江南士子,他不禁色心大动,想要一睹白牡丹芳容,正好也能测试一下自己这颗鬼心到底灵不灵验。
这一试,还真被他给通过了!
狂喜之中的朱尔旦心中遐想无限,已经想到了自己待会儿用文采折服白牡丹,成为她入幕之宾的画面,甚至连未来孩子叫什么都给想好了……
在他神游天外之时,一个轻盈秀雅的女子从木墙后走了出来,身材窈窕妖娆,眼含秋波,眉如新月,所过之处,一股幽幽的体香沁人心脾,让人不自觉迷醉其中。
朱尔旦顿时惊为天人,心知这位便是洛阳花魁白牡丹,含笑站起身来,潇洒的朝着白牡丹作揖:“小生朱尔旦,这厢有礼了……”
话音落地,朱尔旦猛地感觉肚子一疼,噗的一声窜稀出来,身下衣袍瞬间染成了黄色。
白牡丹脸色骤变,掩住口鼻连连后退,身子迅速的缩了回去,娇声叱道:“快把这人叉出去!”
下一瞬,两个壮汉立刻扑了出来,面带嫌恶的上前,将手足无措的朱尔旦架了出去,紧跟着,外面便响起了噗通一声落水的声响。
“咦,那不是朱尔旦吗,怎么被人给扔下船了?”
“嚯!你看他身后怎么还带冒泡的,水都染黄了,这是拉稀了吧?!”
“啊哈哈哈,可真有他的,当着白牡丹的面拉稀,他的大名马上就要传遍天下了!”
“有辱斯文!我羞于和他同科,各位兄台,请随我一起去找学政,将此斯文败类从本次大考中除名!”
“算我一个,若不将此獠除名,以后别人问起我们是哪一科的,我们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听着船外响起的议论声,陈莽不禁一乐,看着慌忙将棉花塞入鼻子的宁采臣,小声道:“刚才让你堵鼻子你不堵,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宁采臣一脸气愤的看向陈莽,心知肯定是他搞的鬼,又用袖子捂住口鼻,闷声道:“别和我说话!”
陈莽笑着道:“逗你玩呢,臭气早被我隔离了,不信你看他们。”说着,朝对面努了努嘴。
宁采臣面带怀疑的看去,见其他人只是面带嫌恶,并没有像自己这般失态,总算是微微松了口气,埋怨的看了眼陈莽,偷偷将鼻子里的棉花取了出来。
陈莽乐过之后,淡淡的看向在场众人,胸中心思百转。
刚刚下药的时候他可是下了三份,然而却只有朱尔旦一人中招,自己精心调配的含笑半步喷,竟然对孙子楚和乐星儿完全不起作用,由此便可看出此二人的跟脚不浅。
更加让他在意的是,那位惊鸿一瞥的花魁白牡丹,竟然是个花仙转世。
白牡丹都有这种出身,那吕洞宾三戏白牡丹的故事,可就不是那个人民群众喜闻乐见,却又不可描述的版本了。
也不知他们是要八仙过海,还是要对上修炼五千年的穿山甲精,但无论是哪个,有得八仙忙了。
陈莽琢磨的同时,扫了兴致的白牡丹回到了闺房之中,再也没有出来露面,侍女在她的安排下将众人请到甲板上,吩咐船夫开船巡游秦淮河,让舞女们在十里秦淮上演了一场北地歌舞,然后便匆匆散场,将众人领到了事先准备好的房间休息。
另一边,被人从水中捞起的朱尔旦回去客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正躲在房间里唉声的大叹晦气,忽然便有人前来告知了他被主考官从这一届考生中除名的消息。
朱尔旦瞬间便慌乱起来,趁着夜色跑去了本地的十王殿中,想要请求陆判帮忙,恢复他的科举资格。
在大殿供奉的神像之中寻找一阵,他很快找了那位绿色脸膛,红色胡须,相貌狰狞凶恶的陆判,冲着神像焦急的喊了起来:“陆兄,陆判老爷,你快出来呀,大事不好了!”
神像微微一颤,一个长得和神像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了朱尔旦的身前,微微一抬手,面带笑容道:“莫要慌张,有事慢慢讲来。”
朱尔旦重重的一点头,随后便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述了出来。
陆判期初还能保持微笑,但很快便冷下了脸来,越听脸色越难看。
等朱尔旦说完,陆判铜铃大的眼睛情瞪了起来,须发怒张,抬起脚来将朱尔旦一脚踹翻在地,破口大骂道:“混账东西,我已经把你妻子变成了美人,你却还不知足,非要去找那白牡丹!这下可好,我的谋划全被你破坏了,便是活剐了你也难赎其罪!”
看着凶神恶煞的陆判,朱尔旦一脸懵逼,结巴道:“陆、陆兄,你今日怎如此反常,赶紧想办法恢复我的科考资格才是要紧事啊……”
“事到如今,你还想考功名?就算我助你靠上了功名,日后百姓们说起此事,也会说我陆判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