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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他们这些异族,才给我们玉羊城带来这么大的灾难,害得我们连家都没了。”
“不错,之前我分明看到是一个异族在攻打我们玉羊城。”
“异族该死。”
“打死异族……”
少年茫然无措地看着众人,他向逃离这里,却怎么都跑不出人群的包围圈,“我……我是人……人族……”
“呸,你长成这样,也配是人族?”
“就是,就算是人族的外形,也不知是哪个丑陋异族混交出来的杂种。”
“打死他……”
这时有不少都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各种武器,没有武器的人,也在路边捡了几块断砖瓦砾,准备惩恶扬善。
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一瞬间,棍棒交击,砖瓦飞扬,纷纷落在了少年羸弱不堪的身体上,他无法逃离,他将兜帽重新罩在自己的头上,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
在某一瞬间,他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因为他心中的不解与迷茫更甚私刑加身,众人见他不做反抗,顿时打砸的更凶狠了。
少年双手抱头,他的双眼没有闭上,而是怔怔地看着天空,高天上的战斗似乎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结束,地上的凡人不知道结果如何,只是那里恢复了平静。
流云高卷,在蓝紫色的夜空中涌动,那一颗两颗逐渐亮起的星辰,闪烁银色的光辉,似乎在冲他眨眼,又像是在冰冷地看着世间所发生的一切,它们高高在上,地上的凡人威胁不到它们。
“啪!”
一声脆响在人群中炸开,火星如萤火虫一般四散飞开,惹得人群在惊呼中纷纷向后逃走,看清来人是谁后,都噤若寒蝉地呆立在一旁,火星落在少年身上,一股灼热传来,但他已动弹不得,扑不灭火星。
“都给我滚开。”熟悉的娇斥声传入耳中,少年心中不知该喜该悲。
“狗东西,竟敢私自逃走,你害我输了血斗,输掉火绒兽,更是让我落了面子,我要狠狠地惩罚你。”钟意手持炽焰鞭,俏脸含煞地出现在少年身旁,身后是她的仆人以及护卫队,唯独缺少了火绒兽。
钟意挥了挥手,吩咐道:“把这个狗东西带回府中,扔进地牢里,本小姐要好好折磨折磨他。”
那谄媚仆人闻言,连忙吆喝道:“听到没有,这个狗东西害大小姐损失惨重,快快把他抓起来,带回府中好让大小姐出出气。”
护卫队中走出两人将少年从地上架了起来,就这么得让他脚尖着地拖着离开,而那些嚷嚷着要打死他的众人,亦是纷纷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
一路上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住房与商铺等等都破败不堪,即便重建亦需要极大的人力物力,这期间还有难民的衣食住行需要解决,是个不小的难题,不过这一切都与少年无关,他已是被扔进了城守府地牢之中。
城守府的地牢并不像奴区一般阴暗潮湿,里面点着一些油灯,昏黄灯光总归是有些光亮,牢房之中放着一些铺地用的干草,不至于让人睡在光洁冰冷的地面上,对于少年来说,这里的环境比之奴区竟然要好上许多倍。
自从进了府,钟意便消失了,想来应该是去探寻自己的父亲有没有受伤,而护卫队将他扔进地牢也离开了,唯有那名仆人在离去之前,给少年留下了阴毒的眼神以及森寒的笑容。
少年趴在干草堆上,不知过了多久被毒打到麻木的身子,逐渐开始有了反应,浑身各处隐隐传来痛感,这让少年心中猛然发紧,他小心翼翼地去感知那些疼痛,生怕它们突然发难,让自己措手不及。
随着时间的推移,痛感越来越强烈,也越来越尖锐,他感觉那些被打的地方有无数的小人在弹跳,更像是有许许多多的小火球隐藏在自己的皮肤下面,炽热难耐,紧接着,那些疼痛变化了,就像无数把铁锤在疯狂地砸着自己的骨头,将它们全部敲断,无数把小刀在割裂自己的皮肤。
少年觉得自己的血肉骨骼都在被生生剥离,他浑身轻轻颤抖着,双目瞪大,嘴巴中口水不住地向外流淌,喉咙之中无意识地发出“咯咯”地痛苦声响。
他太痛了,痛到无法动弹,痛到连声音都无法发出,但他的意识还清醒着,仿佛是要让他完整地经历和记得今天的痛苦。
地牢墙壁的最上方,有着一扇不大的气口,与外界的地面相连接,即便如此,也能让少年透过气口看到外面的一线天空。
月光温柔似水,又清冷如霜,从气口淌了进来,落在了少年的身上,它好像带进来了一丝生气与安慰,它从头到脚地抚慰过少年的全身,让他稍稍安稳一些地睡去。
“咣当!”
巨大的响声将少年惊醒,牢门被撞开,一道身影踉跄地走了进来,顿时让牢房里充满刺鼻的酒臭气味。
“狗东西,你犯了那么大的罪过,还想安稳地睡觉……嗝……,让老子来给你清醒清醒……”
少年认识来人,正是那个为钟意鞍前马后极尽谄媚之事的仆人,他舌头打结,一步三晃地向少年走去,口中还咒骂着,“狗东西,你娘的,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罪过吗……,将小姐的火绒兽输了,这……不打紧……,不过,火绒兽没了,老……老子的美差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