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作之外,竟是一个字都没写过。
裴放略略扫过那些十分眼熟的油画,没好气道:“我在国外偶然看见过几次你的画,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就不能画点人能看懂的东西?”
这句话与其说是贬低,不如说是在抱怨。
还是那种翻来覆去研究很久之后还是看不懂,日积月累好些年后终于发泄出来的抱怨。
季皊听得一愣,然后默不作声地给裴放转去一个小时的费用,竟然没有反驳。
他不反驳,裴放反而有点没底了,摸不准他是不是在生气,隔了一会儿,语气生硬地找补了一句:“也不是乱七八糟,反正我是欣赏不来!”
季皊还是没吭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拿来了一张椅子示意他坐下,继续拍起了照。
“......”
裴放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又想起了小时候被他无视的经历,差点就和那时一样故意打翻他手里的东西,逼着他看着自己!
然而就在这时,画室的门忽然被人敲响,轻轻推开了一点门缝。
贾童画白白胖胖的脸出现在门缝后,一双虽小却亮的眼睛正死命地朝屋内瞧。
看见裴放第一眼,识货的贾童画就惊叹出了声:“卧槽!这什么骨架?!”
裴放:“...哈?”
听见贾童画的声音,季皊转过身,难得露出了一点雀跃的神情。
贾童画是看了华大论坛上的帖子才找来的,一开始还在纳闷季皊怎么可能突然转性去搭理什么神秘帅哥,可亲眼过来一瞧,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哪是什么神秘帅哥?这妥妥就是具活标本啊!
贾童画顾不得多说,拿出手机就对着裴放咔咔了两张照,这才注意到他的脸,又是一句“卧槽”出口:“好家伙这个是真滴帅!帅哥,有没有兴趣来我们社团当长期模特?到时候保证天天都能瞧见季皊!”
活标本近在眼前,贾童画都不惜用出了美人计!
季皊转头看向贾童画,贾童画赶紧又改口道:“当然,也能天天瞧见我!”
裴放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胖子,心里直骂神经病,嘴上却冷声问:“什么社团?”
贾童画骄傲地挺起胸膛:“儿童绘画社!”
裴放:“......”
裴放看了眼季皊,季皊还在专注打量着他的身体,并没有一起邀请他的意思。
“没兴趣。”裴放冷哼了一声,人家不吭声,他也没兴趣上赶着去当舔狗,“赶紧拍,拍完我还有事,别浪费时间!”
贾童画愣了愣,有点意外他是这个态度,再看他那高贵冷傲的气质,大抵也猜出了得是哪家的公子哥。
不知为何,贾童画突然有点想笑。
当初原熠但凡有他一半的骨气,这婚都别想结成!
这裴放也是够奇怪的,性子这么傲,干啥找上有夫之夫?
“行吧,没兴趣就算了。”贾童画遗憾地摆了摆手,然后转头对季皊说:“皊儿,那课题作业给一周画呢,暂时还不急,明天你得先来社团帮帮忙。”
季皊眨了眨眼:“什么忙?”
贾童画嘿嘿一笑:“也没啥,就是来当个吉祥物。”
贾童画:“昨天开会你不是走了么,说的就是社团招新的事儿,学校说咱们再不招新,就要把活动室收回去了,天天在这较真!所以明天咱们就意思意思招两个人。”
儿童绘画社不是啥正经社团,而是贾童画开创的批皮工作室,如今在业内称得上是名声远扬。
但贾童画抠门惯了,舍不得再另出租金去租地方,一直霸占着分给社团的活动室不放,今年也不知道是被谁给举报了,只能先招几个新人进来过过流程。
贾童画扫了一旁竖着耳朵在听的裴放一眼,道:“明天上午先去篮球场招个新,下午咱几个面个试,然后你再搞那课题作业。”
季皊:“好。”
说罢,贾童画就大摇大摆地走了,也没再搭理裴放这神秘的大帅哥。
帅也没那谁帅,舔又不愿意舔,这还能有啥前途?
也就个白给的前途!
......
有一件事贾童画不知道,那就是季皊结婚这事,除了华大这个圈子,外面还真没多少人知道。
即便裴放和季皊幼时是邻居,家中生意也来往不断,但季皊已婚这件事,季家父母还真没有对外公开过。
所以不止出国多年的裴放不知道,A市豪门圈子里几乎就没人知道,即便有人从华大学生嘴里听说了,也只会当成传言一笑而过。
更何况就算是在华大,都有半数人至今都死活不相信季皊已经结婚了。
贾童画走后,季皊又给裴放拍了一些坐着的照片,直到一个小时过去,他注意到裴放因为长时间不动而有些僵硬的坐姿,表示今天到这里就可以了。
拍完照片,裴放发现季皊竟还没认出自己,恼火的同时,都在怀疑季皊是不是失了忆。
不过他转念一想,反正两人家住的近,估计晚上就得偶遇,季皊就是再健忘到时也得想起来,也不差这一下午了。
裴放下午的确有事,他刚回国,有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