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这惨烈战场的后方,一块被巨大岩石所遮挡的地方。
“朱原,朱和,朱木,真的是你们?!”夜煌看着来人,十分惊讶,也十分欣喜,因为这些人都是和他一起参加试炼的小环山的伙伴。
之前夜煌在送消息的同时,也在不停的寻找着他们的踪迹。
可惜他们仿佛消失了一般,连尸体都未曾发现,没想到居然大部分都活着,真的是…
“夜煌,幸会。”一个面容普通的男子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夜煌皱了皱眉头,看着他身上的囚服,不清楚此人的来意。
“夜煌,他是我们的人!”一旁的朱原拍了拍夜煌的肩膀说道。
“我们的人?”
“对的,无名不仅有我们龙首座的信物,而且之前我们遇到危险时,也是他救了我们一命。”
夜煌听到这话十成已经信了八成,因为小环山这个势力参没参加成人礼是一个重要的分界线,以前参加了成人礼的人是在另外一处隐秘点,和小环山是没有交集的,只有通过首座的名册才能知道彼此的身份。
不过他还是要再试一试,“暗号是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就是龙首座的口号。”夜煌补充道。
一旁有人听到此话后,沉默了一会儿,仿佛想到了什么,无语的看着夜煌,那个无名似乎也知道夜煌给龙首座取口号的事儿,不由翻了翻白眼。
在夜煌的强烈要求下,无名只得断断续续的说着那两句羞耻的诗句,“武道…尽头…谁…为峰,一见…龙…首……”
“不念了不念了,你爱咋咋地吧!”无名也不顾自己高冷的形象了,直接原地撂挑子不念了,众人又劝夜煌不要再纠结这破事了。
无名此次前来不仅是为了保护小环山的众人,还有一个目的就是阻止夜煌杀人,没错,下方的山峡中所有主要战力不是死就是重伤,无名害怕夜煌发疯全都给杀了,那怕是要闯下大祸了,不仅对后面的任务不利,而且他们这群人恐怕到时候会被直接抹杀给那些嫡系陪葬。
无名道明来意和此时不能行事的关键,夜煌笑哈哈的说自己不会干那些蠢事,可惜刚转身就把后面的弓弩给亮了出来,引得无名一阵无语…
随着夜幕降临,所有还活下来的人,或从隐藏的山洞中走出,或从大树的树洞中钻出,熙熙攘攘,足有五六人。
加上夜煌一行和五个嫡系,这一次通过试炼的一共有十五人左右,也算是通过率高的一届了,当然这也和囚犯们的内斗有关。
拿着战利品的夜煌直接将头颅甩到了统计的宗老桌前,丝毫没给对方面子,那宗老也不恼怒,仔细检查了头颅的身份,然后就让夜煌滚蛋,也不知什么原因,后面的加冠之礼也没有进行,只是记录了众人的身份,就急匆匆的打发人走。
众人虽然有些疑惑,但自觉的没有多问,这一天的狩猎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生死对决,现在他们满身疲惫,也早已经不想待在此地了,于是打道回府,各自休整去了。
夜半,乌云遮月,本来清亮的别云峰此时也被黑暗笼罩,一排排火把出现在那个山峡处,近看一群黑衣人举着火把将方尽和刘银的尸体围在中间,一位老者沉默的站在一旁。
他就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不知多久,其他人却没有丝毫不耐烦地意思,因为他们知道眼下平平无奇的鹰鼻老者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了,他的最后一个儿子死了,死在这绝不可能死的地方。
本来只是打算让他走个过场,没必要亲自上场,待在山脚下就可以过关,可他那孤僻执拗的儿子却不肯。
虽然他的儿子自那件事后,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是他的后代,但每到关键时刻,儿子总是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一边。
这种感觉让本已经封闭了情感的老者,再一次尝到了亲情的滋味,他真的庆幸自己能有这么一位好儿子,不仅修行刻苦,天赋也是顶尖,在外面给自己长面子,在内又十分他这位不称职的父亲的安危…
可,我的好儿子死了,死在了这小小的别云峰上,死在了本该是铁杆盟友的手上。
那些嫡系的渣滓他不想提起,因为在他眼里这些人迟早要和朱弑一起下地狱,可凭什么,一个刘银,一个普通宗老的儿子可以杀了他天赋卓越的儿子,还是以被群殴的手段。
还有,那些本该待在地牢的仆从们,他们有什么胆子放任自己儿子的死亡,他们以为还能在身后府邸的庇护下活下来?可笑!
看来我二十多年未曾动手,让某些人遗忘了我“血神朱阴”的名号了,老者身上气势爆发,一股无比沉重的血红色气血冲天而起,染红了四野,将天空都映照得通红。无尽的深红中,无数的厉鬼冤魂在不停游荡惨叫,若夜煌在这里的话,就会认出来,那是一门武学修炼到出神入化时的武学显影,那不是宗师级别孕育的一丝意,而是完全完整存在,意与神合的大乘境界!
“传我命令。今日参赛的所有奴仆无论牵扯无论背景,全部诛杀!若有人阻拦当场格杀!”老者平淡目视前方,眼眸却如死灰,看不出一点活人的灵动。
“是!”黑衣人动作整齐划一,拱手领命之后,都化作黑影从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