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害怕了,可又半信半疑,有人说:“你们整的这叫什么事,现在怎么办?”
吕师傅脸色阴沉:“你们这些人里藏了一个高人,蓄意破坏。不把他先找出来,整个仪式没法进行。”
周荣在旁边也说道:“道士告诉我,本来找到家父的阴魂可以超度,就因为有人破坏,放走鬼王,鬼王带着家父的魂魄就藏在灵堂里,它们在找机会逃走,门暂时不能开!”
气氛压抑,谁也没有说话。这种怪异的场合,大家都没经历过,一时没了主意。
“你们想怎么找?”有人问。
吕师傅道:“在场的女人走到客厅左边,男人走到客厅右边。”
为了洗清嫌疑,一个小伙子主动走到右边。有一个动的,其他人也都动了,男女分别在客厅两侧站立。
我低声对义老师说:“今天这事怎么办?”
“看看再说。”义老师脸色阴晴不定。
周达道:“叔啊,他们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吧?”
“清者自清。”义老师说:“现在这事不简单。如果这些道士想找背锅的,找到咱们爷们身上,说不得今天要大闹一场。”
“对!”周达说:“干他妈的。”
吕师傅提着桃木剑站在女人们面前,冷冷说:“今天是哪位女士的经期?请你站出来。”
女人们岁数都不一样,老的有五十来岁,小的有十七八岁,都是穿着光鲜,不是千金就是贵太太。被道士这么问,大家都不说话。
吕师傅回头对周荣说:“我和你交待过,宾客里不能放经期的女人进来。”
周荣说:“都说了,她们进门的时候,我们工作人员还专门问过,有经期的都不让进门,直接打发走了。”
吕师傅面色凝重,对着女人们说:“既然约法在前,如果你们隐瞒经期不报,那就是故意捣乱。
“现在说,既往不咎,放开大门,自行方便。如果一会儿查出来,就不是现在的态度了。”
有个贵太太被女孩们推出来,她岁数最大,非常不高兴:“周荣,你们是不是也太不讲人权了,这是我们女人家的私事,怎么好给他们这些臭男人知道。我要找老太太,让她处理。”
周荣不愧是历练出来的富家公子,此时态度非常坚决:“阿姨,我知道你不高兴,我爸爸现在落到这样的下场,我更不高兴!
“超度老爷子现在是我们集团、我们家族首要的大事,大家多理解理解,担待担待。等这件事一完,我们会带着厚礼看望今天每一位捧场的朋友,我周荣挨个鞠躬给你们请罪!”
贵太太一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叹口气,回头对女人们说:“哪个妹妹今天经期来了,赶紧说一声,别耽误大家时间。”
女人们叽叽喳喳,说什么都有,就是没人承认自己来大姨妈。气氛这么紧张,我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偷着捂嘴乐,是周达。我暗暗踩了踩他的脚,示意他闭嘴。
周达戴着手套捂嘴,眉开眼笑,幸灾乐祸说:“这下热闹了。”
吕师傅朗声道:“既然大家不承认,我们也没有办法了。摸脉。”
他一声吩咐,其他六个道士进入女人堆里,让女人们按照顺序挨个伸出右手,他们探出双指,开始给女人掐脉。我明白了,他们通过摸脉摸出女人是否在经期,真够神奇的。
每个女人都要过堂,摸过脉的就到一旁站着,人数越来越少,气氛也越来越紧张。就在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时刻,突然灵堂前有人嚎啕大哭,这一嗓子嚎出来把所有人都吓一跳。
哭的人是老爷子的女儿,也就是周荣的大姐,她跪在地上,双手抓着自己的脸,非常惨烈。她是老爷子的亲女儿,并没有被摸脉,女儿不可能祸害自己的爸爸吧。
从始至终她都站在灵堂一旁守孝,没想到,居然在她身上发生了异状。她突然站起来,掐着腰,两个眼角向太阳穴的方向吊起来,形成一种病态的剑眉,脸颊的肉不住颤抖。
最可怕的是,她的脸泛着铁青,我从来没见过有人的脸色会变成这样,就算死人也比这种脸色滋润。
她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我们,开始大笑,声音又尖又锐,高一声低一声。笑得就跟恐怖片似的,在场所有人都毛骨悚然,女人们吓得紧紧依偎在一起,气氛阴森到了极点。
义老师低声说:“她被鬼附体了。”
我艰难咽下口水,紧张地看着。
七个道士蹭蹭窜过去,把鬼上身的女人围在中间,吕师傅竖起桃木剑,厉声道:“恶鬼,勿要猖狂,赶紧离身!”
女儿还在狂笑,又摔在地上打滚,不停歇地惨嚎,“啊~~啊”大叫,场面真是用语言无法形容,像是这个女人被泼了汽油被火点燃了,焚烧带来的巨大痛苦,临死前发出的嚎叫。
在场的宾客们饱受惊吓,再也撑不住,蜂拥到门口,挤着要出去。门口有三个工作人员拦着,苦口婆心劝解,大门上方悬挂的铃铛,叮铃铃响个不停,现场极为混乱。
周达突然道:“赶紧走!离开是非之地。”
义老师点头:“不错,趁乱出去,赶紧走。”
我们一起冲过去跟着人群一起往大门挤,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