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大跳,赶忙问义老师这是怎么回事。义老师看看后面,道姑阿姨没有过来,他把我拉到一旁。
然后低声说:“昨晚你们都干了什么?小刘,现在你全身都是阴气,再不想办法,恐怕后果会非常严重。”我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心慌的不行,脑子乱糟糟的。
义老师不催我,只是关切地看着我,不时叹口气。现在能救我的也只有义老师,我就把昨晚所有的经历一五一十全告诉义老师,关于钱包分赃的事情我本来还有点犹豫。
可转念一想,说不定中邪的根源就在这些钱上。钱是小事,生命是大事。昨晚进陌生人家看到那张藤椅,把我胆子都吓破了,如果再来这么一次,还不如直接一头撞死。
义老师听的过程中没有说话,吧嗒吧嗒抽烟,屋里烟雾缭绕。我说完之后,他叹口气:“小刘啊小刘,我告诉你一个真理,这个世间就算有鬼,也是人招来的。
“周达贪小便宜尚可理解,我一直觉得你这个小孩是复员军人,善良朴实,怎么也能跟着他一起分死人钱呢?”
“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我说:“我不想要,但是他硬赛给我。我真是没事找事。”
义老师忽然道:“你分的钱呢?”
我迟疑一下,从兜里把二千块钱掏出来,义老师接过来点了点,顺手放在自己兜里。
“这个……”
义老师道:“我不可能要你的钱,这笔钱本来就属于死人的,我要用这笔钱去打点它们。
“你动脑子想想,为什么死者在自杀的时候,身上要放一笔钱?钱夹里还有一枚血红色的玉坠,这么有来历的东西,是无缘无故出现的吗?!”
“那是什么意思?”我问。义老师抽了两口烟:“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你们扔的那个皮夹子,还有周达拿走的玉坠。东西拢齐了,我才能分析出这里是怎么回事。”
我拿起电话:“我给周达打电话。”义老师摆摆手:“不急,他那头我去找,他不可能听你的。昨晚也是我疏忽,干执尸队这一行,每个人都有护身符,辟邪驱阴。
“昨晚那活儿很急,我存了侥幸心理,以为不会出事。也是该着,你出的第一趟活,就碰到这样的事。”
他来到柜台后面,翻出一个纸盒子,递给我。我狐疑地打开,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物件,有项链坠子,有戒指,还有手机挂链,每个物件都说不出是什么形状,造型很奇异。
“你凭感觉选一个。”义老师说。我大约猜到,这些东西很可能是护身用的。戒指先不考虑,男人戴戒指不好看,我也不懂哪个手指有什么含义,带错了让人笑话。
手机挂链也不好,我不可能天天手机不离身,真要遇到鬼,手机却偏偏落在家里,那真是哭都没地方哭。项坠好,串条绳挂脖子上,干什么也不耽误。
光线有些暗,我随手挑了挑,捡起一枚碧绿色的圆牌,正面用红漆写了一个字,这个字是“武”。写的龙飞凤舞,酣畅淋漓。整个字看不出一丝悲意,反而有遨游九天的酣畅感。
我抓在手里,爱的不行:“这个行吗?”
义老师笑:“你小子可以啊,挺有眼光,这是高人写的,灌入真力,是个好物件。我让其他人挑的时候,谁都没有选的,他们都觉得‘武’这个字有点楞。”
我说:“看怎么理解了,英武也是武。”
义老师道:“就凭你手里的这枚牌,你昨晚捞到的二千元就没白花。我现在出去找周达,你在这里呆着,哪也别去。”
义老师走了之后,我也不能干坐着,拿着拖布在店里拖地。道姑阿姨回来了,冷冷看我,我们之间没有交流,我打心眼里腻歪这个老娘们,就是个势利眼。
拖完地,我又拿着抹布把店里抹了一遍。等到中午的时候,义老师一脸疲惫地回来,问道姑阿姨下午有没有活儿。
道姑阿姨查了查登记册,说没有。义老师对我道:“下午咱们去办事。”他冲我挤挤眼。
中午我在附近吃拉面,正吃着来了电话,是周达打来的。我问他什么事,他说已经到了服务部外面,叫我去一下。我草草吃了面,来到服务部后面的胡同,胡同口站着的正是周达。
他脸色有些不善,看到我来了,直接就问:“刚才义老师找到我,问昨晚的事,你是不是都说了?”
我赶紧道:“铁公鸡……”
毫无征兆中,周达突然出拳,一拳砸在我的脸上,我倒退了几步,坐在地上,耳朵嗡嗡响,打懵了。
“还铁公鸡?叫周哥!”周达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
“你疯了,你打我干什么?!”我捂着脸站起来,告诫自己冷静,现在这个时候我实在不爱出手,杂事缠身,我也没心气打仗,只想闹个明白。
周达气急败坏:“义老师,呸,姓义的那个混蛋找到我,问昨晚的事。我本来不想说分钱的事,可他什么都知道,把我问的支支吾吾。
“最后,这老东西说摆在我面前就两条路,一是老老实实把钱和项坠交出来,这样还能保留工作。
“第二条路是,可以不交,但要把我从执尸队里开除,他还要和全市的同行打招呼,说我偷死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