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万物初醒,天和气晴。
身为正阳宗的大长老,诸葛坤虽然已经无心参与宗门的管理,每日潜心修道,闲下来便教导坐下几位弟子修炼,也算是落得个清闲。
只是最近几日,他总感觉心里没理由来的发慌。
“莫不是因为本长老的瓶颈要突破了?”
诸葛坤在心中如此推测。
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他否定。
如今他已经是化神中期,在正阳宗,乃至整个修仙界,都是属于顶尖的存在。
相信再有个五十年或者百年,他便能稳稳地稳定渡劫期。
再等个一百年,渡了雷劫,就能真正地登仙。
到了他这个境界,想要突破,难于登天,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便无法真正地突破。
那么,最近两日的心慌到底是为什么?
诸葛坤想不通,打坐冥想半个时辰,感受到体内灵气运转稳定,他便起身准备出去走走,感受清晨山间的清风与潺潺流水。
然而当他刚摆出住处的院门时,忽然就有一个道童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满脸都是慌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见、见过大长老……”
“毛毛躁躁,成何体统,本长老平日里总是教导你们,遇事要冷静沉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心境如此浮躁,日后在修为上便会道心不稳!”
道童当然不敢反驳,战战兢兢地回答:
“弟子……弟子谨遵长老教诲……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诸葛坤皱起眉头。
虽然他平日里教导弟子时有些严苛,但还不至于在道童们的心底留下令人畏惧的印象。
像道童这般恐惧的样子,倒是有些反常。
见长老寻问,本就来禀告消息的道童咽了口吐沫,缩了缩脑袋,头也不敢抬起来,低头看着脚下的地面,语气颤抖道:
“回大长老,有弟子……有弟子在山门前,发现了您的大弟子叶天……他……他受伤了……”
“什么??”
诸葛坤听到这话,直接一愣,满眼难以置信。
方才还说要遇事要沉着冷静的他,此刻脸上的惊诧比道童可浓烈太多。
紧接着,他神色不悦,大袖一挥,盯着道童语气不善道:
“你可知欺骗长老后果是什么?”
“叶天乃本长老最得意弟子,实力与叶琛相差无几,整个大虞修仙界年轻一代,能与他相提并论之人,一个手指都能数过来。”
“你说他受伤?不可能!”
“小小道童,亏本长老平日里还让你在我旁修炼,没想到你竟如此愚弄我,看来山门规矩是越来越废弛了!”
道童面露惧色。
他就知道,自己说的话,大长老肯定不会信,还会生气。
唉。
没办法,可事实摆在眼前。
道童又缩了缩脖子,声音轻微如蚊子一般:
“大长老,弟子不敢胡言乱语,此事当真!”
“叶天师兄已经被人送往医堂,是那边的长老让我禀告您,让您过去。”
此刻,诸葛坤还是不信。
他死死地盯着道童那害怕的模样,心里泛起嘀咕:
这道童没道理骗自己。
莫不是叶天真的出事了?
前两天本长老派他去苍星门,教训那个魏沧澜,难道失手了?被魏沧澜打成重伤?
呵!
很好很好。
魏沧澜,看来本长老还真是小看你了。
诸葛坤心中逐渐燃起怒火,也不搭理面前的道童,双眼一闭,灵气横生,身影飘忽,御风而起。
只是眨眼的功夫,他便消失在院门前。
道童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地方,听着周围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心中再度叹气:
唉,都说伴君如伴虎。
自己呆在一个大长老身边,又何尝不是如此。
哼。
这些老逼登,就仗着自己的修为高深,随便发起脾气。
你弟子是被人打伤的,又不是我打伤,你跟我耍什么横?
等我以后修为大乘,看你还敢对我吼?
道童心中忿忿不平,脸上又唉声叹气,无奈地走开。
……
来到正阳宗的医堂,诸葛坤甚至不搭理守门的弟子,直接一把推开医堂的门,大步流星地走进去。
然后面前的一幕,就让他目光呆滞。
只见床榻之上,那浑身世上,狼狈不堪,连衣服都破碎的人,不正是他的大弟子叶天嘛!
看着叶天满身都是银针,诸葛坤心中仿佛在滴血。
他不管旁边正在行医的长老,走到床榻前俯身看去,满眼焦急和怒火:
“叶天,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
叶天此刻刚从昏迷中苏醒,面色惨白和死人一把,在见到师父后心中的委屈再也抑制不住,这个身高一米九的大汉突然哭了起来:
“师父!”
“师父……是弟子无能,有负所托……”
诸葛坤强忍着怒气没有去斥责大弟子愚笨,毕竟对方都伤成这个鸟样,他也不好说话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