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恐地说道:“这次是我大意了。因他说那金风玉露是无忧姐特意匀给我的,我一时心喜——我会好好反省的。”
小鱼儿瞪大眼睛,‘这家伙还真能装纯良!’
实则人家是真纯良。
反正在林莱这儿,花无缺并不是装的。尤其在林莱仔细琢磨了下他的话,又看了眼做小厮打扮的小鱼儿,不用他们再多说,便差不多了解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莱当下就皱起了眉头,她先安抚地拍了拍花无缺的手背:“你不必懊悔,这件事中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她转而看向小鱼儿:“小鱼儿,你还真能颠倒黑白。你也不必拿我做幌子,你那么做分明是出自你的私心。这次你还没有掌握好分寸,已经不是无伤大雅的恶作剧,而是蓄意加害他人。总而言之,你需要好好反省反省,还要向无缺赔礼道歉。”
她的态度很公正,是就事论事,可对小鱼儿而言,他根本不受用。
他才不是什么知错就改的好孩子。
他是恶人谷里出来的小恶人,他就该用“粉红骷髅”“为伊消得人憔悴”等毒-药,让花无缺脸上的肉一块块地烂掉,而不是仅仅变成猪头公子!
小鱼儿还留意到林无忧皱着的眉头,她是不是对他失望了?
小鱼儿转念又想,他干嘛要在意她的态度?他们非亲非故的,是她非要纵容他的。这本来就很奇怪吧,难不成她仅仅就因为在恶人谷里听到他的身世,就觉得他这个被好几个恶人养大的小孩子,还有的救吗?
才不是这样好吗!
小鱼儿越想越烦躁,在他心中杜杀他们才是养大他的人,才是有资格教训他的长辈,他和他们才是一国的,而不是和林无忧这个大侠!
想到这儿,小鱼儿冷冷道:“我说过我是好人吗?没有!再说林无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哪儿来的,你既是知道,那就该知道我就是一肚子坏水,我就是喜欢到处害人。这是我的天性。今次我就是单纯想害一害移花宫少宫主找找刺激,他要是想找回场子,那就让他从你背后站出来,朝着我来就是了。反正,要我反省要我道歉,那是万万不能的!”
林莱扬了扬眉。
她倒没有动怒,反而想先弄清楚小鱼儿的脑回路。
花无缺呢,他是不谙世事,可不代表他真如白纸一张,什么都不懂。事实上,他对很多事都看得很透彻。这次他从小鱼儿的话中,能敏锐地察觉出小鱼儿对他的敌意。
这敌意中,还夹杂着对他的嫉妒,嫉妒他被无忧姐护在身后。
花无缺想到这儿,才正视了小鱼儿一眼,不过也仅止于此。
花无缺看向林莱,温和道:“无忧姐,此一次确实是我技不如人,我并不怪他,加之我并无大碍,那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小鱼儿出离愤怒,他能看出来花无缺是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也没将他江小鱼看在眼里,这比摁着他的头让他道歉还让他窝火。
“早知道花公子这么宽宏大量,那我先前真该把我所有的毒-药都拿出来,好好招待招待你的。要是你被我毒死了,鬼魂跑出来对我说一声‘我不怪你’,那我可真要佩服个五体投地嘞!”
花无缺只是微笑:“你这只是假设,而我已然吃一堑长一智。”
小鱼儿翻了个白眼。
小鱼儿双手环胸,斜睨向林莱,没好气地说:“既然花公子都这么善良地不和我一般计较了,那林无忧你还要再好心地为他鸣不平,再被他当成驴肝肺吗?”
林莱还没说什么呢,花无缺就先否认道:“我没有——”
林莱当然没有被小鱼儿的话影响,她对花无缺说道:“我知道你没有。”
花无缺放下心来。
他们俩心心相印,叫小鱼儿觉得他就是那个跳梁小丑,和他们俩就不是一国的!
小鱼儿气得牙痒痒,他再也待不下去了,把装桂花露的彩漆瓶往自己怀里一塞,随后夺门而去!
他还心说:‘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往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好了!’
反正他小鱼儿就是恶人谷里出来的坏胚子,就不去污她武林豪侠的眼了。
小鱼儿想是这么想,可心底很不是滋味。
他不期然地想起恶人谷活死人一般的燕南天,埋怨他怎么还不好起来。他要是好起来,重出江湖的话,定然能抢走林无忧的锋芒,让大家知道武功绝顶,又义薄云天的人,不止林无忧一个。还有就是有了燕伯伯,他也是有人疼的。
气死了!气死了!
亏他先前还把她当做第二个燕南天来尊敬呢,结果她还不是站到花无缺那个小白脸那边!
——小鱼儿离开恶人谷后,也算是在江湖中混迹了一段时间门,他自然听说过许多在恶人谷里听不到的江湖轶事。因为这几年林莱风头最盛,和她有关的轶事自然是最多的,小鱼儿虽然年龄不大,可他自有他一套判定规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