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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笼(小修)(2 / 3)

,僵硬地转头凝视着萧凌安,似是在极力寻找着否认的迹象。

可萧凌安始终阴沉着脸色一言不发,深褐色的眸中尽是毫无愧疚的坦然,甚至下颌还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算是认同了她的猜测。

沈如霜瞬间如同坠入冰窖,浑身打着寒颤,杏仁般的眸子死死瞪着萧凌安,刹那间翻涌而上的愠怒与苦涩都凝结成潋滟水光,雾蒙蒙地盈满眼眶,打湿了鸦羽般纤长细密的睫毛。

她一直容忍萧凌安的冷漠与苛刻,容忍他的繁忙与忽视,甚至还会自觉替他编织完美的借口来安慰自己,继续捧出一颗心来对他好,再失落也笑脸相迎。

她不是那纸糊的人偶,感知不到人情冷暖,永远笑得那么痴傻又真诚。她是活生生一个人,眼睁睁看着夫君对自己的真心视若无睹,甚至毫不在意地抛掷一旁时,她也会惆怅失落,也会伤心难过,也会痛不欲生。

之所以一直掩埋心思,作出一副温柔贤良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讨好着他,皆是因为她这些年对萧凌安的情意,也深信她的夫君是真心待她,总有一天会敞开心扉好好爱着她。

可是现在,萧凌安给她的只有一碗避子汤。

仿佛多年夫妻是一场笑话,萧凌安清醒冷漠地陪她演下去,玩够了转身就将她的真心碾得粉碎,说不准还暗暗嘲笑她心思单纯,不费吹灰之力就骗了这么些年。

沈如霜的指节紧紧扣住药碗的内壁,忽而冷笑一声,讽刺的笑意中满是不甘与悲愤,锐利的凤眸死死盯着萧凌安,扬手就将药汁尽数向他泼去。

“哗啦”一声,药汁倾倒声与药碗的碎裂声相伴着在耳畔炸开,苦涩刺鼻的药汁泼了萧凌安满身,素色锦缎上是大片的深棕色,宛如从高高庙堂跌入狼狈泥潭。药汁渗入他的墨发中,发丝都嘀嗒地落着水,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黏糊糊地贴在衣衫里。

微凉的空气似乎都在瞬时间凝滞了,萧凌安如同一尊雕塑般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沈如霜心口起起伏伏地抽气,眸光却十分坚定,丝毫不见悔意。

过了许久,门外候着的安公公不明所以地叩门,萧凌安这才哑着声音制止。

他缓缓地侧过头,芒刺般的目光直刺沈如霜,脸色阴沉森冷如同寒冬黑夜,寒凉彻骨深不见底,仿佛随时都可能抑制不住地上前掐断她纤细的颈。兴许是第一回见沈如霜这般倔强忤逆,眼底还藏着几分探究与惊异,遮蔽在沉沉威慑之下。

沈如霜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尽量将娇小玲珑的身子靠在最黑暗的角落里,生怕萧凌安即刻要了她的命。可骨子里的那股气又不许她服软,更说不出那些求他放过的话,咬紧牙关对上他的双眸,未曾再退缩。

过了许久,沈如霜并未等到预想中萧凌安的暴怒,只见他忽而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慢慢挪开深邃凉薄的目光,矜贵优雅地负手而立,像往常一样脊梁挺得笔直,就算浑身沾满泥泞般的药渍,也是不肯失去半点风度,高高在上地永不低头。

寒意在屋内蔓延弥散,掺杂着苦涩难闻的药味,让沈如霜愈发看不懂萧凌安,一颗心惴惴不安地晃动着。

“你必须喝。”萧凌安不容置疑地说着,如同居高临下地给臣子下达命令,又让人端来了一碗新的汤药,眸中的容忍已经到达了极限。

他可以把沈如霜方才的失态与任性当做一时胡闹,暂且纵容她这一回,权当自己也放纵了一夜,但他不可能让沈家人有机会怀上龙种,将这个祸患时时刻刻埋在身边。

一时情动与千里江山相较,终究是太轻了些。

沈如霜笑得讽刺,斜睨着萧凌安问道:“抗旨是何罪?”

萧凌安没有答话,但是从他危险的目光中,沈如霜已经知道了答案。

抗旨是死罪,就算她曾以为夫君萧凌安温文尔雅,却也知道他作为帝王是何等的狠厉果决,那双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必定不会放过轻饶了她。

她不想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死。

沈如霜心如死灰,狠下心将汤药一饮而尽,“哐当”一声将药碗砸在萧凌安身上,背过身依靠着角落冰冷的墙壁,浑身都瑟瑟发抖。

“我们会有孩子的,但不是现在。”

萧凌安精准地接住了药碗,没有被伤到半分,冷峻的面容泛出几许温柔,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声音温润又和缓,让人分不清真假,渐渐靠近沈如霜,企图将她揽入怀中。

“陛下,请别碰我。”沈如霜果断躲开萧凌安的手,冷声道。

她退无可退地躲在床榻最遥远的一角,用残破的被褥将身子严严实实地裹住,可全身的每一寸骨髓还是被寒气浸透,冷得她贝齿都上下打颤,看向萧凌安的目光只有惊惧和防备。

萧凌安似乎被她的目光刺中,如同貌不起眼的绣花针扎入心脏,钝钝的痛让人无可奈何,只能退回原处,心中没有半分征服她的快意,反倒空落落的,好像遗失了什么一样。

他慢慢收回手,保持着一小段距离问道:

“你想要什么生辰礼?”

沈如霜一愣,继而忍不住地想发笑,精致俏丽的眉眼都笑弯了,肩膀不住地随着空灵的笑声颤抖,泪珠却大颗大颗地从眼尾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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