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不要是因为我说她了,但是我知道我说错话了,我收回我的话,你继续。”二姐语无伦次的解释,但是这个解释好像更将容易让人误会,平时崔战胜给崔玉兰干粮的时候都是看路上没人,给也是在路边给的,二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把一个男孩子挡在路中间,而且还是年龄差不多大的两个年轻人,路上干活的人,就像看热闹似的看着这两个人,嘴角的笑意有一种耐人寻味的无聊气息。
崔玉兰感觉到了不妙和威胁的气味。
“二姐,快别说了,你看路上的人都看你呢。”
“哎呀,真的,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啊,我先干活去了,你也忙你的吧。”二姐说完转身跑回巷子里抱芦苇捆子去了。
崔战胜一脸懵了神情看了崔玉兰一眼。
崔玉兰冲他笑了笑,也不好意思的转身追二姐去了,二姐真的是疯了吧,饿疯了吧。
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村子不大,人们又饿的精神空虚,就爱传闲话嚼舌根子。
晚上爹回来,黑着一张脸。
“二妮,你过来,我问你件事情。”
坏了,崔玉兰心里咯噔一下,爹这不是要兴师问罪吧。怕什么来什么。
“爹,啥事。”
“你和崔战胜是怎么回事,听说你在路上和人家说话了。”
“说个话怎么了,我们本来就是认识,说句话也不行吗。”
“那么大的姑娘了,脸皮子怎么那么厚,不知道在大街上和男的说话别人怎么说吗。”
“嘴长到他们身上,他们爱咋说咋说,我只是问了他一句话,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你还有理了啊,和男的站在路中间说话本身就不对。”
“爹,这都什么年代了,您还这么保守,现在都有自由恋爱的了,这说句话还犯了法啦。”二姐就是这样的人,从小就和爹对着来,本来好好的事情说说也就过去了,结果说来说去反而越说越气。
“你这都从哪听来的邪门歪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爹真的生气了,抄起门口的笤帚疙瘩就追了来,二姐可是个机灵的,见着爹追来,撒腿就跑,崔玉兰不放心,毕竟事情也不是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也在后面追了出去。
“你给我站住,你个死丫头。”
“站住才是傻子呢。”二姐不甘示弱,边跑边说。就这一直追一直追,直到爷俩都跑累了,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二姐站的位置刚好在村口的一口井的位置。
“爹,你再追,再追我就跳下去。”崔二妮威胁道,她并不认为自己犯了错误,感觉爹应该不会让自己跳。
“你跳,你跳一个我看看,我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爹也是气头上,本来就是顽固倔强的性格,怎么肯低头认输。
“爹,你说的是真的。”崔二妮气红着一张脸,她没有想到,爹真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怎么不真,我跟你丢不起这人,你不跳我就打断你的腿。”
“好,爹,这可是你逼我的。”崔二妮正式血气方刚的年纪,又继承了父亲的基因,那脾气一样一样的。竟然真的踩在井沿上。
“二姐,快下来,那是口枯……”崔玉兰话还没喊完,就不见了崔二妮的踪影。“井。”这个井声音小的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其实爹也知道那是口枯井,还是上次崔玉兰和爹一起下地的时候她要找水喝的时候爹告诉她的,但是好像二姐却并不知道。等到二姐被拽上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个土猴子,村里的人也被惊动了,围过来一众观众。看见崔二妮的样子,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二姐哭着,脸上流下两道泥沟沟。
崔玉兰也想笑,只是忍住了,事情因为她才变成这样,自己是有愧于二姐的。正看着,耳边好像有人轻声的说话。
“你没事吧。”声音很熟,语气很温和。崔玉兰转头,是崔战胜。
“我没事。”本来想说还不是因为你,但是好像人家一直都只是好心,吃人家的嘴软,就咽下了下半句话。
爹看到崔二妮的样子,哭笑不得,气自然也就消了大半,拉着二姐回家去了,崔玉兰也跟在后面,崔战胜看着散去的人群和那个小小的背影,笑了。这一家人,还挺有意思。
崔冬至走过来,拍了正在傻笑的崔战胜,“你看什么呢,你不会真看上崔二妮了吧,我告诉你哦,他爹可是老顽固,最传统了,过他这关可是很难,再说你爹总说要门当户对,要在城里给你找媳妇呢。”
“冬至,你再说我把你也扔井里。”
“哎,有没有搞错,崔二妮为你投井还说的过去,我要是也为你投了井,别人还以为你男女通吃,来者不拒呢。”说完,就开始撒腿跑了。
“崔冬至,你给我站住。”崔战胜追了过去。崔战胜和崔冬至是两个玩笑随便开的好朋友,论家世,崔战胜自然是好的,不过崔冬至人大大咧咧的,是个直爽的性子,倒是很和崔战胜合得来,况且两个人又是同龄人,也就走得近了。
崔战胜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媒人也是踏破了门槛,只是崔战胜的爹是村里的干部,家里往上推是地主出身,虽然新国成立后上缴了不少财产,但是家底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