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那走路的样子,要是幻化人身的年纪更大一些,就现在这样的情形,那妥妥的是山霸王来下聘。
当然,是山霸王带着聘礼,替他大哥聘大嫂。
不仅顾昭被唬得一愣一愣,顾秋花也愣了愣,她连忙追了过去,着急道。
“嗐,你这孩子,来家里就来家里,带这么多礼作甚?”
小狸回过头,黑黢黢的眼睛瞧着顾秋花,认真道,“大嫂,当初都是我不懂事,是我害了你和大哥。”
小狸有些失落。
两人之间有红线,要不是它不懂瞎掺和,也许,大哥和大嫂结了缘便会在玉溪镇落户,亦或是靖州城。
那样,他们就不会遇到学堂里心思那般歹毒的小儿,大哥他……他说不定还好好的活着。
小狸眼里掠起一层水花,“大哥不在了,大嫂比别人家的姑娘都要好,她们有的,大嫂你也要有!”
“这些既是补上当年的聘礼,还有我的赔礼,大嫂,你就不要和我见外了。”
顾昭瞅着那一抬抬木箱,还真是聘礼啊,她没有想错。
“风眠大哥,你们哪里来的银子啊。”顾昭凑近孟风眠,压低了声音,小声的问道。
随着顾昭的靠近,淡雅的香气袭来,似要将人包围,孟风眠耳朵上退下的热度又起了。
他也压低了声音,“我和小狸去山里借了些金银之炁。”
山里?
随即,顾昭恍然了。
金银矿可是都埋在深山老林之中的。
风眠大哥和小狸,这是挖矿去了吧。
……
那厢,顾秋花的老脸都要羞红了。
她这都一把年纪了,哪里还要什么聘礼啊,真是羞煞她也!
瞧出了小狸的未言之语,顾秋花叹了口气,两步走了过去,牵起小狸的手,和他一道往堂屋方向走去。
“想那么多做什么?人生没有假设,我们要往前走,莫要频频的回头看,谁知道走另一条路就一定会更好?小狸,这几年我过得很好,有平彦,有阿爹阿娘,还有昭儿……就是苦了你。过两日,我和你一道去山里看蒙哥。”
“恩,我们一起去。”小狸垂了垂眼眸,掩下眼里的水光,轻声应下。
……
顾春来和老杜氏果然被这一箱箱的礼给吓到了,连连摆手说不用,还是在顾昭的劝说下,他们这才收下。
用过饭,顾昭帮着老杜氏和顾秋花一道收拾。
老杜氏瞧了瞧在院子里逗大黑的小狸,摇了摇头,笑道。
“咱们家大黑在小狸面前倒是乖,平日里,它瞧见平彦,那就跟咱们老家金花婶子养的大公鸡一样,你凶,我就更凶,镇日吵吵闹闹的。”
顾昭好笑,“哪里是乖啊,它是知道表哥好欺负,小狸更凶,别瞧个头大,小心思机灵着呢。”
大黑好像听到顾昭在说它一般,冲着顾昭就是汪汪两声。
老杜氏瞧着小狸,倒是越瞧越喜欢了,最后,她“噗嗤”一声,捂着嘴在那儿偷笑。
顾昭瞧了过去。
老杜氏凑近顾昭,偷偷的说,“我啊,就是想着他刚刚那么小小的人,一本正经的喊我亲家婆,再一口一个平彦侄儿,还有喊你姑妈大嫂,想想都好笑。”
“因为他这声大嫂,你姑妈都显小了哩。”
顾昭失笑,“阿奶,可不敢在姑妈面前说,她会捶人的。”
“她敢!”老杜氏挺直了腰板,眼神一睨,气势十足。
“哈哈。”顾昭被阿奶那表情逗乐了。
老小孩老小孩,难怪有句话叫做老小孩,阿奶这表情,浑脱脱的一个老小孩。
“是是,姑妈不敢!”
老杜氏瞧着顾昭笑,自己也笑了起来,阳光暖暖的照下,她有着褶皱的脸上绽开了朵花,格外的舒畅,像是追寻着日头绽开,耀眼又温暖。
“风眠大哥呢?”
“跟着你阿爷去耍去了,莫要担心。”
“我才没有担心呢。”
“是是,你没有担心。”
“阿奶——”
“别摇别摇,呵呵,阿奶又没说啥,你说没有担心,阿奶不就应着你的话了么,难不成,你还要阿奶说你担心了?”
顾昭瞧着自家阿奶打趣的神情,拿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
那厢,顾春来领着孟风眠瞧他宝贝的喇叭花。
只见粉紫色的喇叭花朝天开,大朵又娇艳,秋风吹来,碧绿丛叶藤蔓中,喇叭花像一个个铃铛,迎着风摇摇摆摆。
“这是昭儿为我种下的。”顾春来自豪。
孟风眠看了过去,下一刻,就听铃铛里有老妇人和老爷子的声音传来。
“顾老哥,今儿给我们讲哪一出?我唤大家伙儿搬凳子来等着,上一回你说的那出《冯公说公案》,嗐,可太精彩了,我啊,那是抓心挠肝的等着下一回呢。”
“今儿不成,今儿不成。”顾春来乐呵的摆手,虽然对头的人瞧不到,“今儿啊,我家里来客人了,赶明儿哈,到时我一定给大家讲,讲得精彩!”
“啊,这样啊。”那头的声音有些失望,下一刻就打起了精神。
“那咱们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