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游笙兰与朱翊镜闲聊时,朱翊镜两位皇兄也闻讯而来,拜见过康宁女帝后,便来到了朱翊镜的屋内,游笙兰也规规矩矩的站在了一旁,给予兄弟三人聊天的空间。
“三弟,没事吧,伤势如何?”
若不是于情于理应该来看望一下,朱翊铠真的不想来,他巴不得自己这个弟弟死在刺客刀下呢。
“多谢大皇……大哥记挂,只是受伤受了些伤,不碍事的。”
朱翊镜同样不痛不痒的回了几句,这句大哥要不是看到二皇子的眼神临时改口,他自己叫出来基本上纯属扯淡。
“三弟,这手伤的严不严重,日后可还能接物用力,身上有没有什么其他不舒服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头晕,恶心之类的。太医院那边出结果太慢了些,万一你有事怎么办。
你放心,我刚刚问过陛下那边已经拍人去查了,那三个刺客也在审讯,一定会严惩真凶的。”
反观朱翊锐,在大皇子开口后便急切的询问,生怕朱翊镜真的出什么问题,可见朱翊铠朱翊锐二人差对待兄弟的态度差别之大。
“好啦好啦,二哥,我没事,这手养个数月就能恢复如初了,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嘛,而且不会影响以后使用的,至于那弩箭我估计是没毒了,若是有毒我现在怕是已经去了西天咯。”
朱翊镜看着朱翊锐眼中那种关切的模样,心中也是好受了一些,毕竟自己这个二哥几乎是他亲情的全部来源。
就是可惜一件事情……但是至少目前来看,这件事情并不碍事。
“那箭头上的毒识别不出来?但是看老三模样,应该是没有毒的?确认过了吗?”
听着太医院传来的消息,康宁女帝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是心中更加疑惑,但思索片刻后,还是决定先定下结论:
“或许是那刺客用错箭矢了吧,恩静,传令下去,刑部一定要撬开那三个刺客的嘴,尤其要问出那箭矢有没有毒。”
只能一边给自己一个充足的理由安抚自己的内心,康宁女帝也一边想尽办法去证实真相,确保万无一失。
“竖子,有什么想要的吗,你此次救驾有功,只要跟朕提,朕无有不允。”
进了屋,看着兄弟三人寒暄完,康宁女帝对朱翊镜缓缓开口。
“回母皇,儿臣所求无他,只求母皇能将三眼神铳还给儿臣,今日若是有三眼神铳那名刺客怕是早就命丧当场了。
还有就是母皇能否给予些银两上的支持,新年了,府里上上下下都需要银两,还望母皇恩准。
最后,母皇,咱们年夜饭还没吃呢,儿臣真的有些饿了。”
“……允了你了,三眼神铳还是笙兰保管,御膳房那边早就准备好了,只等你疗好伤了。”
朱翊镜所求基本都是可以理解并且绝对毫不过分,康宁女帝也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多谢母皇!”
听到三眼神铳能回到手上,自己即将有钱了,朱翊镜立刻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哪里像是个受了伤的人。
年夜饭一如既往地冷清,三名皇子皆不曾娶妻纳妾生子,康宁女帝也是孤身一人,年夜饭自然不会有什么人气。
不一样的是,朱翊镜真的让游笙兰给自己喂饭了,康宁女帝也同意了,毕竟看着有人给他喂饭总好过连续扣撒三碗饭来的好。
饭后二皇子和大皇子两人各自回了寝殿,依传袭下来的规矩,众皇子应该在宫中陪皇上过完大年初一才会回到自己的住所,只有朱翊镜回到了自己的王府。
入夜
“宣代理兵马司指挥使林山侠觐见。”
此时的林山侠愈发忐忑,跨年夜里他至今心中惴惴不安,甚至到了后来。实在觉得总得做些什么,便亲自跑到兵马司大营询问调查进度。
终于,在赐节钱的时间他收到了进宫的旨意。
揣测圣意果然才是最难的事情,哪怕是真的要掉脑袋他也认了,总要好过一晚上提心吊胆。
“臣林山侠,叩见陛下。”
林山侠下跪磕头甚至都不敢抬起头来,生怕与康宁女帝对视更加不敢多说半个字。
“不愧是林指挥使,御下有方,办事利索,利索到朕能一夜遇刺两回!”
康宁女帝靠在椅背上,面色古波不惊,话里确实意有所指。
也不奇怪,这一夜她以假身示众都未曾能躲过刺杀,这兵马司要他有何用。
“臣办事不利,未能提前阻止刺客,惊了陛下,使三殿下受伤,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林山侠闻言立刻磕头请罪,听着康宁女帝的语气,林山侠已经做好了要被杀头的觉悟。
“若是朕要杀你,你觉得你能过了这年夜?”
康宁女帝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反问了一句。
“谢陛下不杀之恩,臣必定为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听到康宁女帝不杀他,林山侠大喜过望,紧忙谢过圣恩。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但念你多年忠心耿耿,这代理兵马司指挥使的位置,就换个人坐坐吧,至于你,在兵马司中做个百夫长,自己好好反省,明白了吗?”
这林山侠虽然此次出了纰漏,但毕竟是自己在兵马司中的一枚最忠心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