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游笙兰沉默不语,康宁女帝心里跟明镜似的,笑而不语点点头,随后满面不悦地看向了朱翊镜:
“竖子!醉仙楼这种地方居然直接动用火器,你是脑袋被驴踢了吗?现在大皇子身边的谋臣被清理了一波,脑子也清醒下来了,怎么你又开始不动脑子了?”
“咳咳咳!”
朱翊镜没想到火力一下子转移到自己身上来,咳嗽几声后才悻悻回答道:
“当时情况紧急,我怕笙兰出什么意外,所以一着急就直接拿出三眼神铳给了他一下。母皇,事急从权嘛,我这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
“放屁!”
康宁女帝眼睛一瞪,立刻就让朱翊镜瘪了下去:
“真是想保护人,后面三……两枪干什么的?人都死了你还非得把手都打断?你糊弄谁呢?是不是忘了朕说过的话?
况且人家堂堂边关砍人砍到参将的将领,在打斗中需要你一个只会杀文弱书生的皇子保护?你怎么不想想万一笙兰躲避的方向有误,或者你准头不好,一枪打偏了怎么办?”
本来朱翊镜心里还有些不以为然,但听到后半段话面色也是严肃了起来,低着头认真思考一阵后,抬起来诚恳地看向游笙兰:
“笙兰,母皇说得对,这件事情的确是我欠考虑了,如果当时没打中,或者打偏了,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啊?哦,殿下言重了,在下相信殿下的水平。”
还在纠结朱翊镜对自己态度的游笙兰忽然听到他的道歉,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赶忙双手抱拳施以回话。
“你别惯着他!该打打,该骂骂,朕让你来当贴身侍卫,你真以为就是当个普普通通的贴身侍卫就好了?实话告诉你,带上醉仙楼那个不知名的武夫,这小子已经亲手杀过三个人了,让你来,就是看管他,免得再出去随便杀人!”
很不满意地敲打一顿游笙兰,康宁女帝在她半跪谢罪的声音中扭脸看向朱翊镜:
“你小子也是!朕现在算是明白你为什么去一次青楼就打死也不去了,既然这样,朕也不必担心笙兰会被你打击报复,但是你以后不许自己带着三眼神铳,或者类似的火器出去!东西都给朕交给笙兰听到没有?
下次再让朕听到你随便杀人的消息,可就不只是禁足一个星期,罚俸禄一个月这种不痛不痒的处罚了!”
“遵命……等会儿?!禁足一个星期!?”
听到如此惨事,朱翊镜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
“我说母皇,这种事情万万使不得,我从十岁开始就尝试跑出宫了,现在好不容易得愿以偿,您要是再把我束缚在这一方小院儿中,儿臣可就心智动摇,状若疯癫——”
“闭嘴!”
怒喝一声,康宁女帝直接一巴掌拍在朱翊镜额头上,把他直接拍翻在床上,给一旁的游笙兰都看呆了:
“人家笙兰在院子里整整呆了三年,不都什么事情没有?朕只是让你好好悔过一个星期,但没想到你这竖子如此顽劣不堪,既然如此……”
上前踩着朱翊镜的胸口,康宁女帝不顾他奋力挣扎,硬生生从袖口内兜里掏出三千两的银票出来,脸上冷笑连连:
“呵,就知道你小子贪财,平时在宫里袖口不塞个几千两银票心里不舒坦。只是没想到你小子居然敢敲诈恩静,正好本月的俸禄要罚掉,这些钱就如数奉还!”
“不行啊!我的钱!”
朱翊镜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在游笙兰目瞪口呆的注视中趴在床上抱头痛哭:
“恩静一个月就几百两俸禄,这三千两肯定是朝中有人塞给她,让她在母皇面前说说好话的,儿臣知道母皇仁慈,准许手下收下这种钱,然后把给钱的人说出来,有用的升迁,没用的留在原位,不堪用的贬谪,但是这些钱毕竟是不义之财,儿臣这才敢要的啊!”
“滚一边儿凉快去!朕可是天子,天子一言,驷马难追!说罚你俸禄就罚你俸禄,这些钱朕还给恩静,你以后再敢找恩静要钱,朕就打断你的狗腿!”
康宁女帝压根就不搭理抱头痛哭的朱翊镜,伸手把银票塞进袖子里后,伸出长腿一脚蹬在他的屁股上:
“还哭!再哭接着罚俸禄!”
朱翊镜一听这话,知道自己耍赖也没用,只好委屈地爬起来,坐在康宁女帝对面沉思片刻后,对着她伸出双手:
“那既然如此,麻烦母皇把这三年儿臣的国庄分红结算一下。一个月一万两银子,三年过去,就是三十六万两银子,请吧。”
然而让朱翊镜震惊的是,康宁女帝听了这话直接一挥袖子:
“没钱!”
“……”
呆坐片刻,朱翊镜忽然眼睛都红了:
“母皇,您刚刚说什么?!”
“咳。”
康宁女帝也知道自己这事有些不太地道,咳嗽一声后给他耐心解释起来:
“老三啊,你也知道朕当初杀过一大批愚忠的蠢货,但是蠢货归蠢货,他们的忠心还是很让朕赞赏的,于是便没有牵连妻儿。”
“……这跟我的钱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
康宁女帝忽然提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