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可不好解决,我希望母皇能答应一件事。”
盯着尾巴看了半天,朱翊镜决定还是先把眼前的棋子吃掉再说。
“放。”
康宁女帝也不心疼,继续尾部的布局。
“最简单的方法呢,是把游家女儿放出去,最好还顶替一下她父亲的职位,这样边关的那位女将领就有动力了,想必流民也会少很多。”
伸手捡起被吃掉的棋子,朱翊镜抬起头却发现康宁女帝正在漠然注视自己:
“这么简单的法子你当朕想不到?文官势微但不是死光了,朕需要的是你那些奇思妙想。”
朱翊镜也是无奈,把棋子放到计数的竹篓中后,才开始反制尾部的棋子:
“那就需要两个法子了,一个是西山的煤矿产出的无烟煤没多大用,价格还高,儿臣这里有一种低廉还高效的蜂窝煤,一会儿把制作法子写下来,母皇可以先让人试试。”
要说蜂窝煤这种在现代早就被淘汰的东西,放到科技水平不高的古代真是个好东西。
一来制作上大多以作物秸秆和劣质煤为基本原料,基本上都是废料利用,价廉易得,变废为宝。
二来燃烧性好,发烟少,既节能,又有利于降低成本。
三的话则是制得的成形煤具有一定耐水性,贮运方便。用起来点燃性好,除了取暖还可以用作家庭燃料。
内心感慨一番后,朱翊镜继续说道:
“第二个法子,是一种叫做以工代赈的制度,母皇可以让那些流民参与到挖煤,制作蜂窝煤的过程中,酬劳就是管饭管住,当然,住的房子也可以让另一批人以工代赈。”
康宁女帝毕竟是凭自己本身爬上皇位的,听朱翊镜这么一说顿时眼前一亮:
“倒是个不错的法子,说吧,你想要什么?”
朱翊镜也不含糊,直接开口道:“日后儿臣的伙食,想要靠自己来做。”
“君子远庖厨,何况你还是个皇子。”
康宁女帝摇摇头,似乎觉得有些不妥。
“母皇,这句话孟子可是这么说的,‘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君子对于飞禽走兽,见到它们活着,便不忍心见到它们死去;听到它们哀叫,便不忍心吃它们的肉。所以,君子总是远离厨房。),又不是儿臣亲手杀死的,甚至都没有见到杀死的过程,何来君子远庖厨一说?”
“伪善。”
冷冷吐出两个字,康宁女帝也没有继续纠结下去:
“不过既然说到伪善,马忠的事上你没对那个蠢货下狠手,就不要再准备下死手了,把他弄掉,老二会对你有意见的。”
听闻此话,朱翊镜不禁叹息:
“二哥懂得取舍,知道进退,心地善良,御下仁爱,就是过于看重亲情,这会儿估计已经和大皇子吵了一顿,短时间内儿臣肯定不会有危险。”
叹息完,朱翊镜忽然直勾勾盯着康宁女帝的双眼,一字一句道:
“但是儿臣不理解,母皇为何要培养一个蠢货?”
在尾部厮杀的手指微微一滞,康宁女帝顿了一下后继续自己的布局:
“这是朕与你们父亲之间的事情,何况立长惯例自古都有,除非真的扶不上墙,不然还是多锤炼锤炼吧。”
“父皇啊……”朱翊镜也摸不清康宁女帝的想法,只好顺着说下去:
“听说父皇是因为巫蛊之术去世,儿臣觉得纯属胡掰,这世上真有能咒死皇帝的巫蛊之术,那真就是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了,母皇能告诉儿臣当年到底怎么回事吗?”
康宁女帝对朱翊镜这句“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不喜挑眉,但并未多说什么:
“朕也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儿,只知道他当初想要亲手开内库,却不小心被内库防贼的探针扎到了手指。
明明都上了药膏,也不是什么大伤口,却在两个星期后浑身抽搐而亡,御医还诊断出他全身骨头都有破裂,这才联想到巫蛊之术上去。”
人才啊!
面上没太大动静,朱翊镜心里却是掀起惊涛骇浪。
自己之前还对这个便宜老爹的死抱有怀疑和疑虑,但今天听康宁女帝说完,这不就是闲着蛋疼自己去开内库门,被防盗设备戳到手指感染破伤风而死吗?
说句实话,这要是搁在普通人家都未必会死,都是御医吃饱了撑着给伤口上药膏,本就长而深的伤口这下彻底成密封环境了,外加上探针上面指不定留有什么铁锈,这么多层buff叠加下来想不得破伤风都难。
看着朱翊镜表情还是没憋住千变万化,康宁女帝眉头微皱:
“你知道先帝是怎么去的?”
朱翊镜刚想推说不知道,但想起康宁女帝之前那句话,还是点了点头:
“知道,后世这叫破伤风,原理比较复杂,但是含铁锈的伤口、伤口小而深的刺伤、火器伤,更易受到破伤风的污染。小儿患者以手脚刺伤多见。若以泥土、香灰、柴灰等土法敷伤口,更易致病。”
含铁锈的伤口、伤口小而深的刺伤……
康宁女帝琢磨几下,仍觉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