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泣灵跟着帝君乘鬼马车架返回鬼邸了,一路相顾无言,回到鬼邸后就把自己关进了泣灵殿里,说是要赶紧着处理完这些日子因修养落下的厉鬼城符文。
独自躲在殿中的泣灵,总还是觉得心中不安。如果说她的魂曾生为符灵儿,后入了无边黑夜,原本的魂被漫长的时间流转淡化了,才形成了如今的泣灵,那为何不能让她知道?不,不对,泣灵记得自己醒来那一年是地府一万一千九百年,喜乐仙是她醒来见到的第一个魂,就像照镜子一般,喜乐仙和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哇,睡了千年你可终于舍得醒来了。
她在泣灵殿沉睡的日子只有近千年,但是那记事簿上明明说轮回鬼使在上一任帝君末时便已被罚入了轮回,无边黑夜也就此无鬼使掌管,而符灵儿与礼暨死在同一日,帝君就是礼暨的魂,帝君继位在地府一万年,继位之日起便没有再设轮回鬼使,忘川也一直荒着,那符灵儿的魂为何会入无边黑夜,又是被谁提取出来的呢?
“我该去问帝君吗?他真的会答我吗?”泣灵想到了祭灵婆婆的话,泣灵踏出了泣灵殿,帝君正好就站在殿外的长廊上。
“帝君。”泣灵向帝君行了礼。
“符文批完了。”帝君问道。
“是的。”
“那这是准备去哪?”
“……”泣灵不知如何答,满心的疑问,在看到帝君的一刻又觉得不问比较好,于是便说,“在殿内待久了,便想出来走走,若帝君没有什么吩咐,泣灵便到鬼邸各处逛逛。”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没,泣灵没什么要问的。”
帝君闭上了双眼,叹了口气说道:“那你便去吧,但是不要走太远,离开鬼邸的话,需告知于我。”
“泣灵明白。”泣灵说完便朝外走去,去的是鬼史阁的方向。
鬼史老头阁外的鬼差告知泣灵,鬼史最近在闭阁创作一本将惊天地,泣鬼神的巨作,不接受任何鬼神的拜访,连日晷鬼使好不容易约他的棋局都给拒了。
“日晷鬼使?就是那位历经三任帝君,地府最老的鬼?”泣灵问。
“对呀,对呀,就是他了。”
“原来鬼史老头写的东西,还是有些凭据的嘛。”泣灵不禁想到,“那日晷鬼使在地府存在了那么些时间,肯定知道的很多,说不定能问到些什么。”
“那他现在在何处呀?”于是泣灵向那鬼差问到。
“日晷鬼使行踪不定,但是他得常年看护着那日晷,所以如果想要见他只能在日晷处等着,看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回来看他的日晷。”那鬼差答道。
泣灵变出了一件从鬼市淘来的血玉送给了那鬼差说到:“那你替我小心关注着,等他回来的时候,通报我一声。我也想和他下棋。”
那鬼差结果血玉连连点头,表示一旦发现日晷鬼使的踪迹,必第一时间通报于泣灵。
泣灵一时也还不想回泣灵殿便日晷处转了一圈,那日晷处,除了位于中心的日晷外,就只剩四根石柱,也确实无趣,难怪日晷鬼使都不愿待在此处。不过从怨灵域方向的石柱上,泣灵发现了些什么,在那石柱上刻着年份的忘川一直就是如今这般光秃秃的模样,并没有什么两岸八百里的绯红彼岸花。
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说是矮魂族的记载有误吗?但是泣灵明明也照矮魂族的方法在忘川边上种出了彼岸花呀。
“祭灵那老太婆还挺厉害,虽说是比原本的魂还差点意思,但是也还是像的,还一下做出了两个,不过相比那个咋咋呼呼的丫头,还是这个更像些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突然出现,上下打量着泣灵说到。
“像什么?”泣灵问到。
“像什么现在都不重要了,小丫头,你来这干什么呀?你不会不认得这柱子这些柱子了吧?若真如此,祭灵的灵力果真还是不太行呀。”
泣灵被他一同胡言乱语弄得更疑惑了。
“不过不认识的话,现在也没什么关系了。”那老头又说。
“那还请日晷鬼使示下,这柱子是怎么回事呢?为何上面的忘川一直都是一片荒漠。”
“算你丫头还有点良心,没把我也一起忘了。不然呢?忘川那鬼地方,不是荒漠还能是什么。”
泣灵不解:“忘川不是曾种满过彼岸花吗?”
“哦,你说那玩意儿,那就是些骗小鬼的把戏,昙花一现,在地府万年史上怎么可能留下痕迹,荒漠本无花,也不该有花的。你本不就是生时已被这类似的玩意儿骗过了吗?怎么死了这么几回,还没明白呢。”那日晷鬼使就势靠在日晷边上躺了下来,又说道,“看你这样子是什么都还没记起吧?今日老头子乏了,改日,改日我精神好的时候在同你说道说道,你那些荒唐事吧。回去可别和你那小帝君说起呀,否则可就没有故事可说了。记着了吗?”
话音刚落,那日晷鬼使便又从日晷上消失了。
留下泣灵独自一人在原地错愕:“我曾死过几回,那便是除了符灵儿外,还有不止一世。我为何都忘了呢?不知我忘了,地府的记事薄中也全无记载,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荒唐事’呢?帝君和祭灵婆婆都是知道的。她说的相像的两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