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识夏的眼底满是血丝,嗓音也早已嘶哑地不成样子。
感觉到秦熠还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没有松开,她拼命挣扎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可刚动了两下,就感觉自己的眼前突然一黑,脑子也跟着一阵晕眩。
不对!她服用疯丸还不到两个小时,明明不该这么早出现反噬才对!这是怎么回事?
苏识夏脸色微沉,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极其不详的预感,还没等她去细想,就听宁湘君扬声怒喊出她的名字。
她蹙眉循声望去,刚转过头,宁湘君高高扬起的手臂蓦然挥下,响亮的一记耳光重重抽到她的脸上。
苏识夏此时感觉不到半点疼痛,只听得耳朵里一阵嗡鸣,被打的那边脸颊一片火烫肿胀。
她下意识抬手往脸上拂去,指尖擦过唇角时触到些许湿热,垂眸,一眼就看到了指尖沾染的刺目鲜红——是血。
“苏识夏!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不等苏识夏发难还击,宁湘君竟已委屈地哭出了声来。
“你做的那些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说我是罪魁祸首?!”
“我和你明明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如此处处针对我?对我行刺还不够,都到了这种时候你竟然还敢这么攀咬污蔑我!就今日你这一番空口白牙的污蔑之词,若是被传扬出去我……我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啊!”
宁湘君越说越委屈,眼泪不要钱似地往下落,不过几句话的功夫都已经把脸颊给浸湿了,看上去越发娇弱无助楚楚可怜。
“王爷,一切您都已经看到了,您可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这苏识夏她,她分明就是故意的!说什么我在背后设计操控要逼她去死!她编排出这样的罪名来污蔑我,她这分明是在反过来要逼着我去死才对!”
“今日这事,我一定要让苏识夏付出代价不可!王爷您若是不能给我一个公断,那我……我……”
宁湘君抽噎了两声,银牙一咬,竟转身就朝一旁的墙壁上撞了过去。
“我唯有一死以证清白!”
“拦住郡主!”
随着秦熠一声令下,一旁的侍卫立刻上前将湘宁郡主拦了下来。
没能“如愿”撞墙自尽,宁湘君像是委屈到了极点,哭地越发大声了。
苏识夏的头晕地越来越厉害,可看完宁湘君演的这一出闹剧,她还是忍不住当场就嗤笑出了声来。
真不愧是郡主啊!盛世白莲!这演技绝了!
她眯眸冷眼盯着宁湘君,正想要再和她理论,一旁的秦熠却恰在此时又开了口。
“苏识夏,我不管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做出今日这种种恶事,可你对两个孩子下毒是真,当众刺杀湘宁郡主也是真。”
“既然做错了事情,那你就必须承担后果。”
苏识夏看向秦熠时,正对上他那双冰冷到似乎不含任何感情的眸子。
“本王再说最后一遍,立刻向湘宁郡主道歉!你的膝盖若当真那么金贵跪不得,本王不介意亲自动手打断你的腿帮你跪下!”
“呵,不论缘由,只论结果是吗?好……甚好!如此,倒也正合我意!”
头昏沉地越发厉害,眼前的视线都跟着变得模糊了。
苏识夏感觉自己似乎随时都会昏死过去,却拼命死撑着挺直了背脊,不肯在秦熠面前露出丝毫的软弱来。
“王爷说我今日做了恶事,那咱们就来好好算算。在你们看来,我今日错处有二,其一,对你的义子义女下毒,其二,刺杀湘宁郡主。”
苏识夏上前一步逼近到秦熠面前,傲然扬起下巴,“下毒一事,我已经给他们解了毒,且算我欠下他们一份人情债,此事就算就此了结,王爷你可认。”
秦熠抿着唇没应声,只几不可见地微点了一下头。
苏识夏只当他是承认了,兀自继续说着,“那就只剩我刺杀宁湘君一事了。”
“不管是宁湘君还是你,处处逼迫于我,张口闭口都是要惩处我将我打杀,不就是仗着拿捏住了这一所谓的‘把柄’吗?”
苏识夏扯唇冷笑,“说到底,也不过就是我当众想捅她一刀没捅成,却捅到了你手臂上而已,有什么大不了,我早说了,我苏识夏敢做就敢担!”
“既是欠了你的,我还你就是!”
秦熠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下意识就想要阻止她。
却不料苏识夏的反应更快,她以不惜折断自己手臂的气势硬将自己的手腕从秦熠的掌心抽了出来。
秦熠甚至都没看清楚她究竟是从哪里取出的匕首,只见眼前寒芒一闪,苏识夏手中匕首已然挥下,那锋利的刀刃闪着刺目的寒光狠狠刺入了她的左臂之中。
猩红的鲜血顺着刀刃往下淌,滴落在地上面,溅出一朵朵暗色血花。
那一刀扎下去的时候,整个屋子都倏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震惊地落在苏识夏的身上,宛如在看着一个怪物。
苏识夏却像是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自始至终始终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在用匕首扎穿自己手臂之后,甚至还反手直接将那匕首给抽了出来。
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她挥手甩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