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的瞬间,他已经将女孩松开。
只见臻臻难受的咳了几声,然后抱起地上晕死过去的coco跑向秦胭。
“臻臻!”
秦胭上前一把抱住女孩,失而复得的激动让她眼眶都红了,不过片刻又松开,查看她身上的伤口,“你没事儿吧?有没有哪里痛?”
颈脖处一条红痕赫然映入眼底,秦胭瞪大了双眼,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可等她抬眼望去,面前早没了男人的身影。
“他从窗口跑了。”
曲修竹轻声解释了一句,又蹲下身子去检查臻臻的伤口,“疼吗?”
小姑娘眼含泪水,却还是摇了摇头。
秦胭心疼的眼眶一热,当即咒骂,“顾西辞这个疯子!”
她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会丧心病狂到对一个孩子下手……
“要不我们还是报警吧,万一他又找回来,实在是防不胜防啊!”秦胭皱眉提议。
曲修竹一改往日的温和,沉声开腔,“不用,现在他才是有顾忌的那个。”
“他?有顾忌?”
黑色的瞳孔上下转了两圈,秦胭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份信?那封信不是你拿来骗他的?”
“当然是真的。我和顾西辞认识的时间比你长,我大概知道他是怎样的疯子,骗他或许能解一时燃眉之急,但后果绝对不是你想看到的。”
况且他和秦胭不同,无论怎样,他只会量力而行的施以援手,可一旦牵扯到家人或者自身某些地方,即便再好的关系,他也
不会冒险。
“那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信的事?简思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秦胭的声音忽然沉了下去。
曲修竹不慌不忙地开口,“既然是给顾西辞的信,就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不用知道。”
“跟我们没关系,不用知道……”
秦胭低声重复了一遍,忽然情绪激动起来,“她现在下落不明,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跟我说不用知道!?”
“是我把她带到国内的,我需要对她负责!是因为我她才会病发的,我需要对她负责!她曾经救过臻臻,我更要对她的安全负责!”
女人铿锵有力的声音一字一句砸下,郑地有声,房间里当即陷入沉默。
曲修竹垂了垂眼眸,良久,方才抿唇道,“那封信只是威胁了顾西辞,让他不要伤害我们,其他一概没提。”
秦胭一愣,“也就是说……是她走之前留下来的……”
她还以为,是简思出事后叫人送过来,这样起码能知道她现在是安全的,起码目前是……
曲修竹转头看了眼秦胭,见她目光呆滞无神,若有所思的模样,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简思的事,你已经尽力了,但是有些事,不是我们能插手的。”
“说到底,顾西辞和简思还是夫妻,简思身为一个病患,她的丈夫顾西辞作为唯一家属,才有选择治疗以及怎样治疗的权利……”
秦胭冷声打断男人的话,“虽然简思和顾西辞之间
的事,我知道的没你多,关于人格分裂的治疗,我也没你了解的多。
“但是身为简思的朋友,且同样作为女人,我了解她……”
说着,仿佛想起了什么,女人的眉眼渐渐柔和起来,“在国内的那两年,她每个月拿着那点微薄的薪水,住着破旧的小房子,还经常被同事欺负被迫加班……”
“这种让人疲惫不堪的生活,她却从来没有抱怨过,也从来不愿意让我帮她,她说她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都不是自己的——”
“名字、职业、婚姻……她就像是个木偶,一直被别人赋予生命的意义,所以她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是为自己而活,就算是泪水和痛苦,她也会坦然接受。”
“简思之前一直努力追求的,现在正在以另外一种方式实现,我为她高兴。我理解了她主人格不愿出现的原因,并且接受了她的副人格,但是你们没有,你和顾西辞还只是将她当做病人。”
“但我认为那是救赎,是简思重获新生的救赎,所以……”
“修竹,或许我不知道主人格回不来会有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但是……如果再次折断她的翅膀,她或许真的会消失,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说完,秦胭也不管曲修竹作何反应,抱起地上的臻臻,转身离开。
只有曲修竹怔怔地站在原地,目光呆滞的盯着自己的手。
的确,虽然他不同意顾西辞的治疗方案,可是他也从来
没有认为现在简思的状态就是正常的,所以他一直把她当成病人——
他试图了解病人的病因病况,试图建立两者之间的联系,试图唤醒简思的另外一个人格,从而更好进行治疗。
但是在秦胭眼里,她就是简思,她追求着简思的追求,即便从日常习惯到性格爱好,都有很改变,但是埋藏在心中二十多年的执念没有变过,这就是他一直试图找寻的人格之间最深的联系!
——
几天后。
某城郊附近。
一身黑色卫衣黑色长裤的人,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低着头鬼鬼祟祟地拐进一家小旅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