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在偷窥她!
视线一触即分,秦胭后背一凉,惊出了一身冷汗,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快逃!
可是她现在在高速行驶的车上,她怎么逃?
秦胭深呼一口气,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这个时候着急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耗费她的求救时间。
心绪慢慢平复,她将手机调整为静音,打开地图一看,果然,她在离机场越来越远。
她的直觉没有错,这个人有问题!
秦胭一边给沈括发定位,一边假装与司机攀谈,“师傅,还要多久?我的飞机快要起飞了。”
男人愣了一下,然后低着头小声回答,“哦,马上就到了。”
粗粝的嗓音仿佛声带受过损伤,又像是浸淫尼古丁多年的老烟鬼。
“对了,你刚刚不是在打电话吗?怎么不打了?”
秦胭反应迅速,“哦,刚刚看了眼机票,准备让我朋友接机的,电话一直不接......”
然而下一秒,电话接通,秦胭愣了一秒,迅速接起,“喂,思思,你怎么才接电话?不是说好了到我发的地址接机吗?你可不能迟到!”
“......”
电话那头的沈括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女人的尖叫划破耳膜,紧接着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和模糊的男音。
心脏猛地下沉,沈括突然站起身,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怎么了?”
身旁的余诗秋担忧地问,她还没见过如此神色慌张的沈括,以至于当着她爸妈的面都失了仪态。
余教授余夫人也跟着看过来。
沈括抿了抿唇,颔首向坐在餐桌对面的两人致歉,“抱歉!老师,师母,我的当事人现在遇到了危险,我必须马上赶过去,打扰两位了,改天学生一定登门道歉。”
男人的语速极快,一边说一边捞起椅子上的西装外套。
余教授夫妇见他神色紧张,也懂得轻重缓急,“你快去吧,万事小心。”
“知道。”
没有多一秒的停留,沈括转身离开,步子迈得又大又急,余诗秋小跑着才追上来,“我也要去。”
“情况不明,有点危险,你留在家里。”一边说一边步履不停。
“多个人多份力量,我在车上不下去,情况不对还能给你们报警!”余诗秋坚持要跟。
沈括没再拒绝,两人火速上车,根据秦胭发的位置共享找过去。
——
“你在跟谁打电话!”
男人有所察觉一般,忽然伸出一只手,向后挥落女人的手机,秦胭惊叫一声,用力握紧手机,和男人扭打在一起,车速慢慢减下来。
秦胭从车窗瞥见外面的农田,忽然用力一推,男人本就铆足劲向他这边拉,现在力道消失了,还被给了一道力,不由地身影一晃——
车子失去控制地向那里的小道驶去。
秦胭趁机拉开车门,直接跳了下去,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强忍着疼痛钻进旁边那一大片油菜地,她蒙着头走了一会儿,忽然一道光从头顶闪过,吓得当即捂住嘴吧,屏住呼吸。
“喂!你紧张什么!我又没对你做什么!”
“你是不是不想付车钱?”
“操!老子看见你了,快出来!出来!”
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近,秦胭躲在地上,将自己缩成一团,拼命压抑自己的害怕和颤抖,用力到全身的肌肉都在绷紧。
“我找到你了!”
当男人的声音在头顶飘过的时候,她整个人吓到意识放空、两眼一黑,耳朵里只余下“滴”的一声,像是被恐惧剥夺了所有感官,不,她已经连恐惧都感觉不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微风吹过,她渐渐感受到身边植物的晃动,听到他们彼此碰撞,发出“沙沙”的声响,很细小的声音,但对于刚刚重获听觉的她来说,声音鲜明,然后是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直到那声音消失很久,秦胭才反应过来,那人开车走了,不过她仍然不敢动,缩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一片雨水洒下来,秦胭这才动了动身子,想要出去,然而刚站起身子,又跌坐在地——
她在地上蹲地太久,腿麻了。
闭着眼睛缓和了好一会儿,她才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回走,三四月份雨水总是伴随着雷电,她不能在这空旷的田野多待!
秦胭试图按照原路返回,可周围一片漆黑,油菜又高又大,她根本辨不清方向,细细密密的雨丝落在她脸上,打湿了睫毛,很快,视线也跟着变得模糊。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要走多久,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离马路越来越近,还是越来越远。
紧张、害怕、愤怒......这些情绪盘旋在她脑海里,几乎快要挤炸她的脑子,当天边第一道闷雷炸响的时候,她也炸了,甚至自暴自弃地想要求个痛快。
可是一想到情况不明的简思等人,她又咬起牙关继续往前走。忽然,一道强烈的光打过来,秦胭一惊,连忙蹲下身子,以为是那人又回来了。
不料透过这淅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