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有这一条吗？
秦胭顿了顿，“没有，它连个助理都不给我配，哪有什么宣传……”
“那么该公司以秦小姐私自接戏，三年净赚三千万，导致公司利益受损，要求秦小姐赔偿两千万，请问秦小姐这三千万是否属实？”
“当然是假的！我又不是什么一线大牌，第一年我都是一些打酱油的小角色，后面好不容易才混成了女二，就算赚了这么多钱，交完税，也没剩多少了。”
“而且你知道的，像我们艺人日常开销都大……”
“那就是说是公司未履行承诺在先，苛待艺人，所以秦小姐被逼无奈，才选择解约？却反被公司告上法庭，要求赔偿不合理违约金，秦小姐悲痛不已，却还是选择直面黑暗，拿起法律的武器捍卫自己的权益？”
“……差、差不多吧。”
虽然她经历的也差不多，但是从沈括嘴里说出来，她好像就成了被无良公司压榨的弱势群体。
“不，不止是这样，亲身经历的秦小姐应该以更加悲痛的口吻，将公司压榨艺人的过程讲述出来，让广大群众引以为戒。”
秦胭目光一滞，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你、你是让我去卖惨？”
沈括指尖轻点两下桌子，纠正她的发言，“这不叫卖惨，这是秦小姐不甘被资本压迫，毅然拿起法律捍卫自己利益的，励志故事。”
男人的语气轻飘飘的，却给人一种不容置否的坚定，让人不由地选择相信，秦胭也不例外。
“……好，好的。”
她只觉得沈括这么好的口才，怪不得小时候每次吵架她都吵不赢。
以他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秦胭对自己的官司突然有了信心，“那我是不是要夸张一点？最好要写得人潸然泪下、群情激愤的那种？”
“也不必太夸张，脱离现实，只要能给你公司制造压力就行了。”
有了压力，势必会采取行动，才会有机会露出破绽，只有这样他才能获得更多有利信息……
沈括眯起眸子，而后又点了点合同，看向秦胭，“这些材料不够，我需要秦小姐签约之后五年内的工作记录，还有账款收入记录，税款记录，进行核对。”
秦胭点点头，“好，那我明天回家整理好都带过来。”
“不用了。”
沈括却摆摆手，“秦小姐明天整理好材料，直接送去盛世就行了，不用再麻烦跑过来了。”
“不……”
她刚想说不麻烦，却又听沈括接着说，“我说了，除去看奶奶的时候，其他时间……秦小姐都是自由的。”
“……”
这、这是在赶她走吗？
秦胭就是再傻，现下也明白过来沈括话里藏着的意思，可是明白之后，情绪不由地陷入低落，原本因为官司有点进展的高兴也跟着不翼而飞。
“秦小姐？”
沈括指尖又敲了敲桌面，“如果秦小姐没事了的话，可以先回去休息了，我要开始工作了。”
说着，他转身从公文包里拿出厚厚的一沓文件，摆在桌面上，自己坐上办公椅，好整以暇地抬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秦胭。
无声的驱逐。
秦胭莫名看懂了，然后抿了抿唇，“那个合同……不都是一式两份吗？为什么我没有？”
沈括似乎是没想到她突然说起这个，愣了一下，不过也就一秒种，继而轻描淡写地开口，“那明天秦小姐去盛世的时候，我会为你再准备一份合同。”
“……谢谢。”
再找不到继续站在这里的理由，秦胭只得转身出去。
回到卧室，秦胭看着这个只住了几天的房间，忽然生出了一股不舍，可她也找不到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
第二天，秦胭起了个大早，特意为沈括准备了早餐。
“为了感谢这几天的收留和帮助，一点小小心意，还希望你能喜欢。”
沈括看着这一桌子丰盛的早餐，不敢相信这是出自秦胭之手，毕竟她是出了名的四肢不全，哪怕只是简单的蛋炒饭，她也能弄得难以下咽。
沈括提起筷子尝了尝，口味意外地还可以，又想起她上次在奶奶那里，动作娴熟的模样，忽然有些好奇，她这几年都经历了什么。
“怎么样怎么样？”
秦胭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眼底闪烁着显而易见的期待。
沈括快速咀嚼两下，然后咽下嘴里食物，抿了抿唇，给予中肯评价，“还可以。”
秦胭没在意他的敷衍，笑着说，“今时不同往日，我现在做菜可好吃，他们都夸我有天赋，可惜今天是早餐……”
所以她只煮了白粥，炒了四个小菜。
“不过没关系，下次，等下次给你做更丰盛的，让你好好尝尝我的手艺。”
她微扬着下巴喋喋不休，颇为得意的样子，
他们？
沈括眉头微皱，刚要说话，就被秦胭打断，“好了好了，是我口误了，我知道我今天就要走，我说得是……等官司结束，我再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好好感谢你。”
见秦胭误会了，沈括也没有开口解释，继续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