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沈括在她身后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房间内的空气又一瞬间的凝固,秦胭在沈括迫人的目光下缩了缩脖子,她原来就怕生气的沈括,五年后,更怕了。
突然,话筒里中气十足的声音打破了这局面——
“小括,你是不是又在欺负胭丫头?!”
沈括像是没料到老人家还没挂,敛了敛神色,收拾好情绪,从秦胭手机夺回自己的手机,淡淡开口,“奶奶。”
沈括脸上自然没什么表情,但是眉宇间已经软化,透着几分对家里人才有的温柔。
原本,这温柔也该有她一份的……
秦胭垂着眸子,神情落寞,又不免想起昨晚那些断断续续的梦来,勾起不少过去的往事。
“好,我知道。”
沈括一边打电话,一边居高临下地睨着女人,只见她情绪低落地垂着头,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她的发顶。
“好,我知道了,明天我们就去看您。”
沈括挂了电话,眼角那点温柔消失殆尽,盯着秦胭的眼底只剩下厌恶,“这就是你在娱乐圈五年学的心机手段?利用奶奶,让我不得不帮你。”
“我没有!”
秦胭失声反驳,抬眼看向沈括,泪眼婆娑中尽是不忿,她怎么会利用奶奶呢?她宁愿去坐牢也不会利用最亲的人啊!
“谁让你的手机放床头,是奶奶打过来的,我不小心接到的,你又不是看不到通话记录。”
“……”
沈括狭长的黑眸眯起,没想到昨天还畏畏缩缩的女人,一觉睡醒了,居然还长脾气了?是昨天晚上睡了一次,给她的底气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昨天睡了你,你就能以此要挟我?所以现在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男人刻意拖长的尾音透着几分压迫感。
“我想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你又不帮我,难道还要我看你的脸色!”秦胭裹紧被子,用男人听不到的身影小声腹诽。
“嗯?你在嘀咕什么?”男人刻意拖长的尾音,透着几分不容置喙的胁迫。
“没、没什么。”秦胭缩了缩脖子,又忍不住抬眼偷偷打量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那、那打官司的事?”
“......”
沈括冷眼看了她两秒,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
秦胭一时没看懂,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爬床成功,沈括总不会吃完不认账吧?
昨晚的浴袍不知道哪里去了,秦胭又不敢随便翻沈括的衣柜,只好裹着自己身上的被子下楼找衣服,反正再丢脸家里也就两个人,自己什么样子沈括没见过,她无所谓了。
结果刚下楼梯,就见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
秦胭脚步一顿,愣在原地。
女人听到动静,也转过头来看她,和秦胭不一样,女人一头齐耳短发,干净利落,一身职业套装包裹住凹凸有致的身材,丝毫不让人不觉得古板,反而别有一番风情。
尤其是善于用一些耳环、手链等小首饰,增添女人味,整个人看上去轻熟优雅又精明干练。
反观秦胭,顶着乱糟糟地头发,没刷牙没洗脸,还没穿衣服,浑身赤条条地裹着一层被子。
一个是精致优雅的都市丽人,一个仿佛刚刚被凌辱的失足少女。
相形见绌,高下立见。
女人看到秦胭的造型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甚至主动打起招呼,“你好,你是需要一套衣服吗?”
秦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何模样,但理智先回笼的是嫉妒,看到女人的第一眼,秦胭心中就拉起了警报,“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沈括家?”
就像一种本能的生理反应,从情窦初开起,秦胭本能地排斥所有出现在沈括身边的年轻异性,就算五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这种身体记忆依然刻在秦胭的骨髓里,不死不灭。
秦胭眯着眼睛打量着女人,又紧了紧身上快要滑落的被子,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盛气凌人的姿态,仿佛那不是她的遮羞布,而是她的战袍。
她记得昨天换鞋的时候,并没有在鞋柜里看见女士的鞋,家里也没有任何女士用品,所以她才敢断定沈括现在还是单身,才敢半夜悄悄爬床的。
女人也丝毫不慌,端起茶几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气定神闲道,“我和他的关系,还不需要向你一个外人汇报。”
空气突然肃杀起来,刀光剑影于无形。
“外人?”
秦胭也端起架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我看你才是外人吧!我跟他从小到大,十几年的情分也是你能比的?”
“是吗?我怎么没听他提起过?”女人自然不会轻易上当。
“那你现在知道了!”秦胭眼尾勾起,毫不客气地撵人,“可以走了?”
“这位小、姐,我觉得你还是把衣服穿好,再来跟我说这种话吧。”女人轻笑一声,刻意加重音节。
秦胭在娱乐圈待了几年,什么样的阴阳怪气、明嘲暗讽没见过,早就练成刀枪不入、心如止水的本事,甚至还能抬着下巴得意道,“哦,恋人之间的小情趣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