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听说那黄千……黄大人已经回到他的琴岛城了,而且第二天就有太监传旨!”
“传旨?”
听着师爷的介绍,郭佥事放下手里的杯子。
瓷杯子里是冰糖雪梨汁,虽然上次他在琴岛城丢了脸,但不能否认那儿的东西是好。
“传的什么圣旨?”
“不清楚详情,您知道那城里的人和姓黄的小子都是一心的,只知道他那大宅上的匾额又换了,是什么显武将军!”
端起杯子又饮口冰糖雪梨,郭佥事拈着胡子轻轻捻着,
“不对啊,显武将军不过是宣武将军之后的散官衔。就算因功升官,也不该是这个升法啊!”
疑惑的看了看师爷,
“你确定是只升了个散官衔?按说……”
“是的,大人。在下也感觉此事颇为蹊跷,即无其他封赏,只巴巴赶来送上个散官衔!”
师爷同样拈着胡子,同样想不出来的原因。
皱着眉再呷一口冰糖雪梨,郭佥事又追问,
“那小子现在忙什么,他回来了不见部属、不拜上官,你说他是个什么想法?”
“大人,此刻那琴岛城正大举土木修路。而且他们那路分几十段,一天能铺好几里出去”
说到修路,那是鲁州最近最热闹的事情。
灵山卫要修一条连接大路,分别连接安东卫、登州卫、灵山卫、威海卫、莱州府、青州府、兖州城、济南府。
“只在修路,没干别的?”
对此师爷苦着脸没答,他又不是琴岛城的人,哪能知道城里的事情。
即便朱慈烽升了“宣武将军”之职,也是他掏银子从传旨太监那儿打听出来的。
“这……除了修路之外,好像那要塞外面在造船。除此之外,似乎也没干别的!”
听着师爷的话,郭佥事不禁有些发愁,
“都说兵家要知已知彼,此刻那琴岛城中的事情,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这可该如何是好?”
“大人,在下有一计可窥他要塞里的虚实!”
听到师爷的话,郭佥事精神一振,大手一挥,
“讲!”
“是,大人,不若要灵山卫您那些老部下去拜见上官。拜见上官是假,探听虚实是真!”
对于自己这位师爷,郭佥事很满意。
不说别的,这计策不正解决了自己的问题。
拈着胡子捻着,赞同的笑起来,
“嗯,便是如此。你去活动一下,找些相熟的千户先去试探下!”
随着师爷放出风声,第一个提着礼物来拜会的恰是千户秦天明。
这货在灵山岛上时,想抢海寇大帐里的银子,险被李明山剁了!
一如即往刚到琴岛要塞,便在第一道由负责寻查、捕盗的民兵,看守的前哨那儿被拦住。
“对不起,没有我家大人的命令,外人禁止入内!”
照例是那中年汉子,他叫王明义,是这岗哨的头。
见到毫不给脸面的卫兵,秦天明嘴快咧到耳朵根。
他可不敢在这儿玩横的,上次都指挥佥事郭大人来闹事。
在此被斩了几个家丁的事,早传的人尽皆知。
都道眼下灵山卫的都指挥使黄天正,是个狠角色。
“嘿嘿,本官是夏河千户所的千户秦天明。眼下黄大人是咱们灵山卫的都指挥使,故此……”
干笑着手直碰那王明义的手,那意思还不明摆着。
可王明义才不管他是哪里的官,没腰牌的一概不能进。
至于收钱放人,王明义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因为那叫腐官,在琴岛城内会被判“社死之刑”。
先剥夺家庭全部财产,同时剥夺其自由迁徙等权利。
和“社死”的真正处罚相比,这些都是不值什么的小事。
被判“社死刑”的人,天天于街让人多处打扫卫生,没有工资城主管饭。
头戴标清“腐官**”、“奸商**”、“人口贩子**”罪行的尖帽,不得摘下。
人人可骂、可辱、可唾但不能打之、杀之。
“社死”之人,一切只能忍受。倘若忍受不住回嘴,则打死不论。
每镇、每城都需竖起两座高大石碑,一曰“英烈”,一曰“耻辱”。
石碑护墙上,写清姓名、简介、画像、事由。
英烈碑设岗,日日供奉献花,逢年过节城主带全城百姓恭拜。
耻辱碑“社死”之人的直系亲属。
逢年过节需集齐全家老少,当着全体镇民之面,高声朗读唾骂、诅咒之词。
除此之外,侵犯公德,鞭三次不改者,“社死”一年。
三观不正赞颂侵略者,鞭三次不改者,“社死”五年。
二次再犯同罪,社死一世!
“受了社死刑,三代之人的脸都要扔在地下,千人踩万人踏!”
大明朝从太祖开始便最恨贪官,剥皮填草都不解恨。
但比起“社死刑”此手段不要人命,但实实诛了三代人的心。
比起诛心,杀人算什么!
比起诛心,银子算什么!
截止目前,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