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这会要在祠堂行家法,鞭打世子三十。”桃枝急冲冲的跑到秋梧院把打探到的消息告知裴恬珘。
裴恬珘一惊,忙问:“长公主可知?”
桃枝摇摇头:“奴婢不知,不过并没有见长公主院子里的人,兴许长公主还不知道,小姐要去找长公主吗?”
裴恬珘想了想觉得这么大动静长公主不可能不知道,也许是默认了谢国公对谢鸣沧的这次处罚,想到这里,裴恬珘犹豫了一下,看到桌子上还放着刚刚谢鸣沧喝药的空碗,最终还是往祠堂去了。
三月天,气温虽然转暖,倒春寒也不容小觑,正所谓本是芬芳艳阳天,忽如三九风雪寒,裴恬珘穿着夹袄,而跪在地上的谢鸣沧,衣袍已经褪到了腰间,赤着上身,不知道已经挨了几下打,后背已经布满了鞭痕,几道伤口深的地方还渗出了血。
裴恬珘看着有些揪心,这时谢国公问:“现在可知错了?”
裴恬珘在心底祈求谢鸣沧嘴上服个软,不希望他继续被打,可是谢鸣沧却倔得要命,别说服软了,他骄傲得像只孔雀一样,脖子一抬,咬着牙回了句:“儿子不知!儿子十几年都是这样过的,父亲从未说过半个错字,如今却说儿子错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早的时候父亲干什么去了?”
谢鸣沧何尝不知道因为军权问题,昔日父亲为了整个谢国公府而故意养废他,明明是保全之策,可是谢鸣沧如今却生出了满心的怨,如果不是昔日的养废,前世他怎么可能会把裴恬珘推给了别人?
此话一出,谢国公被气得不轻指着谢鸣沧的手指都有些发颤,裴恬珘心一紧,只怕这次谢鸣沧真得被打得丢了半条命才能罢休。
“好,好,好得很,继续,给我狠狠地打,谁敢手下留情,休怪我连着一起罚!”谢国公指着谢鸣沧,厉声道。
谢鸣沧挺直腰杆,等着鞭子落下来,然而听到了鞭子落下的声音的同时,他却被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给抱住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谢鸣沧扭头看见了因为疼痛而惨白了脸的裴恬珘,谢鸣沧心疼得无以复加。
“恬珘阿姊,你为何?”
裴恬珘没搭理他,忍着疼直径跪在了谢鸣沧身旁,向谢国公求情道:“国公爷,世子病未痊愈,如果挨了这三十鞭恐怕身体受不住,我自小和世子一起长大,身为姐姐,没有教导好弟弟,国公爷如果一定要罚,就连我一起罚,我替世子爷受剩下的家法。”
“恬珘阿姊,你干什么,快回去!”谢鸣沧急了,心怕父亲连同裴恬珘一起打,裴恬珘挨一鞭比他自己挨一百鞭还更让他难受,见劝不动裴恬珘便着急向谢国公喊:“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弱质女流,阿爹今日要打要罚我全认了,只是不要罚恬珘阿姊与她无关。”
谢国公看见谢鸣沧终于松动,默不作声的看了看两人,心下看出了些苗头,颇有些嫌弃的瞥了一眼谢鸣沧,丢下一句:“等世子病好了,再罚剩下的二十鞭。”便走了,路过谢鸣沧身旁的时候,还意味深长的看了谢鸣沧一眼,心想,你小子也有心急的时候,不过看裴恬珘的样子,全然把自家儿子当成弟弟的模样,这小子恐怕还有得受。
“恬珘阿姊,我背你回去。”谢鸣沧扶起裴恬珘,一脸心疼的看着她,恨不得替她疼。
裴恬珘不自在的别过头不看谢鸣沧,支吾着说:“把衣服穿好,回去传府医给你开点药,我先回去了。”
谢鸣沧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还赤着上半身,后背火辣辣的疼,头也突突突的跳着疼,但这些都比不上裴恬珘这貌似害羞的一个小别扭的表情吸引他的注意力。
谢鸣沧舔着脸向裴恬珘装可怜:“恬珘阿姊,小厮上药没轻没重的,你能不能替我上药,还有你这后背刚刚挨了一鞭子,不看着你上药,我不放心。”
“你胡闹,你怎么能看着,我上药!回你的颐夏院去,你要是不喝药不上药,我也懒得管你,左右身体是你自个的。”裴恬珘瞪了谢鸣沧一眼,便叫桃枝把她扶走了。
谢鸣沧看着裴恬珘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裴恬珘是关心他没错,但是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姐姐关心弟弟,谢鸣沧从来都没有一刻比现在更痛恨他比-裴恬珘小一岁,就因为这一岁,她就自始至终只把他当弟弟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