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朝。
雁阳城外!
战火硝烟弥漫,一片狼藉之际,广袤的沙土上,充斥一股股死气……
戈壁滩上,几具还没有完全被沙石掩埋的尸体上盘旋着几只秃鹰,凄凉而诡异。
有的尸体上插着长刀长枪,满身千疮百孔,手中依旧握着断了的枪,非常惨烈。
远处,厮杀呐喊声不绝于耳!
雁阳城沙滩上,肉眼可见敌军一支支利箭从耳畔呼啸而过。
随之而来的是刀剑交击,惨叫声四起,满目血肉横飞,暴雨般的箭矢飞掠着穿透战甲军衣,飞溅的血污在空中抛洒,士兵的头颅滚落在地。
不散的英魂似乎还在尘土飞扬的空中嘶吼,一双双杀得血红的眼睛在狰狞的面孔上闪动着不灭的光芒,空气中飘散着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
顿时,天空硝烟弥漫,大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整个雁阳城外布满了黑压压的士兵,好像潮水一般迅速涌来……
“将军不好了,北仓人攻过来了。”
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呐喊声,石块犹如暴雨般呼啸着从天而降,箭矢凌空乱飞,朝着雁阳城发起了最后的攻击。
“将士们,今日便是尔等效忠虞朝的时候了!拿出你们十倍的精神,誓死守护雁阳城!”
“诺!”
“诺!”
……
“誓死守卫城门,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苏武身穿红色战袍,手握长剑,挺拔于城门之上,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
苏武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面对敌军黑压压一片、气势如虹,苏武视死如归,未有一丝胆怯之色。
苏武便是虞朝的镇边大将军,也是雁阳城的王,敌军便是与虞朝相邻的北仓国。
“你火速飞鸽传书,通知十里亭的援军!其余人随本将军出城杀敌。”
“冲啊!”
苏武一声令下,全城士兵出动,场面十分壮观。
面对比自己多一倍的敌人,将士们也毫不畏惧,即便满脸血污,眼神里却透着决一死战的冲天豪气,因为他们要守护身后的百姓。
手里不停地挥舞着带血的兵刃,大片的兵卒倒毙于横流的血泊之中,身后又有人举刀而上,厮杀声和金戈交鸣声响彻天地,满目都是尸山血海,令人毛骨俱竦。
苏武挥动着长剑,杀红了眼,此时战袍染满鲜血,战袍也是残破不堪,肉眼可见的伤口令人发指。
不知何时,暮色已然降临,天空一片血红。
城门外的沙滩犹如人间地狱,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弥漫的硝烟在空中飘散……
熊熊火光映照得天际一片血红,满身血污的士兵在做着最后的拼死搏斗,一边举刀猛砍,一边从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疯狂的嘶吼。
……
战斗了四五个时辰,依旧不见援军的踪迹,苏武等人因寡不敌众,死伤惨重,节节败退。
正要退守城门时,便听到城里传来的惨叫声以及冒起的滚滚狼烟……
“遭了,快回城。”
苏武眼看不妙,带着仅剩的兵卒冲入城中。
冲入城中时,一幕幕残破不堪,尸山血海,血流成河。
“是谁?”
苏武撕声力吼,怒不可遏,老巢竟被人偷袭了。
“啪啪啪,精彩啊!大哥。”
忽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随后十号戴着狼牙面具的黑衣人拖着苏家家眷从岔口缓缓而来。
为首一人并未戴面具,其手提着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其长着一张与苏武相似的面容,但面容阴历,缺少苏武具有的英气和威严。
孩童见到苏武,放声大哭,哭声中带着稚嫩的语气呼喊道。
“爹,救孩儿,叔父他好凶,杀了好多好多人。”
苏武见到孩童,高大的身躯微颤,紧握着利剑,眸中泛着血丝,嘴角血迹已干枯,蠕动着嘴角,望着那苏文怒言道。
“为什么要这样做?”
苏武总算明白,为何十里亭的援军迟迟不到,原来是和敌军狼狈为奸,来个里应外合了,坑杀了雁阳城上千余百姓,真是好手段啊。
“哈哈哈,为什么?你心知肚明。”
苏文眼神突然狠厉起来,指着苏武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
“夺妻之恨,残害吾之友,一桩桩一件件,难道你都忘了吗?”
“张邦德也就算了,而你却为了自己的骨肉放弃了紫萝的命,你说你该不该死。”
原来当初虞皇把紫萝郡主许配给了苏武,而苏文却深爱着紫萝郡主,又因其好友张邦德企图出卖虞朝机密,被苏武所擒,最终判以死刑。
而后紫萝郡主为苏武怀上一子,却因此难产而香消玉损。
由此苏文开始了反叛复仇计划,却一直碍于苏武的强大,未能得手。
今日借助北仓国的力量,里应外合,正好消灭了苏武所统领的军队。
苏文病娇似地发泄着心中多年来积压的怒火以及恨意,他恨他这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