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输了?怎么输的?”
“大意、轻敌!”
一客厅内,一中年男人正与啸刀对话。
两人相隔一桌,茶几上仅有一壶苦茶和两碟小茶。
中年男人剑眉心目,头发披散,灰衣劲装,仪表堂堂,可地一袖空空,身有残疾。
“这也不能怪你,擂台终究不是生死场,想要发挥‘无情刀’,却有诸多限制!
可惜,这主杀伐的刀法,却沦落成为表演之物……”
中年男人一阵叹息。
啸刀沉默不语,本想借此大会扬名,让无情刀法再现世人眼中,也为家师证名,可无奈……
“弟子无能!”
“兵器一道,诸多派系,刀道却不知为何落败?为师一身侍刀,却也没得这般下场,走火入魔,只能断臂苟且偷生!
若非你精诚所至,我也未尽有心传授你刀法,或许,你修个剑法、枪法什么的,成就更高……”
“师父!我并不后悔!或许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参加这类比赛。只有生死之间的战斗,才能磨砺刀法,发现不足,得到进步。”
中年男人一愣,摇头落寂一笑,“没用的!刀之一道,前路已经封死!你感觉还有进步的空间,那是因为你还是初学者。”
啸刀沉默片刻,终是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师父!您一直说刀道没落,到底是何意思?我见世上也有用刀的人啊?各路技巧套路也不少,其中不乏高深者……”
“那是因为大家都还很弱小!
你见过刀未出鞘,仅凭锋鸣便将敌人震吐血的存在吗?
你见过随手一挥,千军万马成为齑粉的招式吗?
你见过一刀将一颗星球劈成两半的人吗?”
每述说一例,中年男人便提高一节音量,同时,自已的气势也攀升一截!
啸刀瞪大的眼睛,不敢相信的自已的耳朵,同时,也被师父的气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了!
“师…师父!真有这样的刀客存在?”
“刀客?不!那样的存在可以称之为刀神!”
眼中带着回忆,中年男人气势一敛,化为平凡。
“刀神?真得存在那样的境界吗?不敢想象!”
“是啊!这世界何其大!可是刀道终究没落!不知何故,再无人能达到那样的高度……”
“可师父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我……我也是机缘巧合,被一高人提点!只是我没有放弃刀道,固执己见,结果……你看到的就是我的下场!”
见中年男人颓废的表现,啸刀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怪当初师父不愿教导,还用种种难关逼退我!原来是不想我重蹈覆辙……”
“可你终是命中注定与刀有不解之缘……”
“师父!我觉得不用想那么长远,或许我的天资愚钝,走不也多远。只要努力过了,什么境界,我并不在乎!”
“这也是为师收你为徒的关键!因为你与我截然不同,并不借助‘刀道’追求名利地位财富,可以更诚地对待自已的‘刀’。因此,我才抱着某种寄托的心态,将你陪养,斯望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师父夸得我有些不好意思啦……”
啸刀挠着头,低头侧身去拿地上的水壶,却露出了脖颈一侧的一条红印!
那是比赛时,马戈用短刀抵颈所留。
中年男人涣散的眼睛猛得一凝,大喝“别动”!
那青年啸刀,万分诧异,却也相信师父,弯着腰不敢动分毫。
伸手在红印上一触,中年男人收缩手,语气古怪道:“好重的煞气,只是为何没有受伤?”
不明所以的啸刀,僵硬着身体,直到有些麻木,才苦着脸问是否可以动弹。
中年男人点头复又问道:“你这印记从哪里来的?”
“印记?”
摸不着头脑的啸刀,在对方指点下透过镜子勉强看到那条不起眼的红印。
思索了半天才不确定的怀疑,是比赛中被对手胁迫时留下的。
之前还不觉得,现在再一看也不免疑惑,毕竟离比赛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这种接触,以皮肤的恢复能力,那红印怕是早就消失无踪了。
可为何?
“应该是煞气的影响!你确定对方使用的只是一柄普通的短刀吗?”
“确定啊!”
“……要不是你看走眼了,要么那柄武器有古怪!不然的话,仅仅是接触过你的皮肤,怎么会留下这么浓的煞气?”
“煞气有这种效果吗?”
“扰神、蚀体、乱魂……看来你那对手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啊!我倒是突然有兴趣想见一见他,顺便看看那柄短刀!”
……
“孩子!明明进入了决赛,为何闷闷不乐的?”
“父亲慧眼如炬!”
“这叫知子莫如父!”
饭桌上,方川与一身着华服的中年人共餐。
后者为其父,两者长相有几分相似。
“我是在想那几个竞争对手,还有那些表现耀眼的同龄人!”
将碗筷一放,方川脑中确实在回想今日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