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笑着站了起来。
对,伙计没死。
易未那天确实没来得及杀掉这个伙计。
正准备动手时在闪电的光里看到了远处赶来的贺生和老三。易未在提防伙计的忐忑中过了一天。
第二天进铜城,贺生收到消息说官府要查此事,易未被派来收拾残局。
掌柜也消息灵通,半夜卷了东西跑路,没通知伙计。
贺生不放心。已经跑了的掌柜又暂时追不回来,所以这次要收拾的残局很简单,灭口。倒是阴差阳错顺了易未的心思。
等着出手时看到了门口走进来的雪泥。
伙计拎着酒壶吊儿郎当的向雪泥走去。
“小娘子是要住店吗?”伙计意味深长的笑起来,口水仿佛都要流出来了。
易未在过道处藏着看的焦躁。
想要去阻止又担心等会让伙计起了防备不方便下手。
“小娘子,你怎么……不说话呀……让哥哥我瞧瞧好不好……”伙计已经开始伸手拉雪泥的衣角了。
周家院子里的猫儿盯上了一只小鸟。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甩着尾巴,猫爪踩在墙顶的瓦片上没有丝毫声音,轻轻的靠近一无所知的小鸟。
易未决定不管那么多了,反正伙计都是要死的,不是自杀的样子虽然麻烦些,但也不能再让他祸害姑娘了。易未撩起帘子,却听到咣当一声,是酒壶落地的声音。抬头看到刚才还笑嘻嘻的伙计软软的躺了下去。
雪泥伸手掸了掸自己的衣裳,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院墙上看起来温顺无害的猫儿猛的跳起咬断了小鸟的脖子。睥睨的眼神一扫从毛茸茸的可爱的脸上生出了几分王霸之气。
陆安看呆了,它这么胖,怎么这么敏捷的?
易未也呆了……她不是被调戏的受害者吗?这么麻利?
看着躺在地上的伙计,易未小心翼翼的绕过地上的酒渍研究他腰上的刀。这是一把极薄极锋利的短刀,露出身体的部分刃蓝汪汪的像是淬了毒。
易未转头看向客栈外,雪泥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叹了一口气,易未认命的拖动尸体到后院准备埋尸。
周家后院里少奶奶正看着丫头把花枝从枝头剪下来插进花瓶里,看着刚进来随着她轻轻点了点头的雪泥笑了笑。
“我摘的这荷花怎么样,塘里白色的少,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摘了这一朵。”
“雪泥姐姐真厉害,咱们塘里摘花的小船我可不敢坐,晃晃悠悠的总感觉要掉下去……”
“我们月影的胆子呀,比那米粒还小呢……”
“少奶奶你瞧,雪泥她又取笑我……”
周少奶奶笑而不语,满屋欢笑,一室荷香。
晚上周端文回来和周少奶奶一起来到了陆安他们住着的小院。
周端文讲了事情的进展后看着阿衍欲言又止。最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朱家,说他们家的孩子偷跑出去玩,碰上了火情,烧死了……已经下葬了……”
想起底下人描绘的情况和朱家派来的管事的嘴脸,周端文心口烧起一团火。家族倾轧利益纷争,那些人选择了放弃这个孩子。
周少奶奶的眼睛的已经涌出泪花:“孩子别怕,我们周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还算过得去,我和端文商量过了,你要是愿意,就留下了……”
阿衍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他那个混蛋玩意儿爹没来找他真是万幸。看着一脸和善的周家夫妻,阿衍端端正正的磕了个头。
“谢谢您的善心。您的恩德我现在报不了,等我长大,一定会有机会报答您的恩情的。”又转头看了看陆安说,“我和小安已经商量好了,我想跟着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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