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一定,我们没机会,阿姗难道还没有么?”
如此一说,众人看向陆亦姗,心照不宣。羡慕有之,嫉妒也有之。
陆亦姗心里苦笑,景王连帮她疏通进慧香书院都不肯,又怎么会给她阅卷呢。只不过此话她没法说出来,便硬着头皮迎接她们羡慕的目光。
肖梓晴听了,嘀咕道:“景王真是闲得慌。”
阿圆点头,很是赞同。
慧香书院西边,一处僻静的小院。
萧韫刚放下茶盏,门就被人从外边推开。
紧接着,一名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一身素衣,面上温婉地笑道:“你怎么得闲来我这了?”
“阿姐不欢迎?”萧韫勾唇。
“哪是不欢迎,该是夹道欢迎。平日你鲜少出门,想见你一面都不容易。”
慧兰公主在他对面坐下,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阿姐住这可还习惯?”
“习惯。”慧兰公主点头:“我喜欢这里,热闹。而且,忙碌令我感到充实。”
三年前,驸马去世,正是因当年那起轰动朝野的科举舞弊案受牵连。公主和驸马彼此恩爱,骤然生死离别,谁人又能受得住?
慧兰公主许久都没有从伤痛里走出来,她一人独居于偌大的公主府,不见客也不出门。
曾一度颓废得像个垂死的老人。
后来,苏云平给景王提了个建议,说是让慧兰公主设立家书院。慧兰公主学识渊博,其才学就连国子监祭酒苏云平也敬佩。
若一代才女就此郁郁而终实属可惜。况且,人但凡找到生活的其他意义,便会重新振作起来。
果不其然,慧兰公主这两年好了许多,而且已经从公主府搬出来,长居于书院里。
听得她此话,萧韫沉默不言。
慧兰公主笑道:“我早已释怀,有些事并非你之过,无需愧疚。”
相反,正是因为痛失驸马,慧兰公主才更能体会弟弟这些年所承受的痛苦与折磨。
那些人,那些成百上千的人,曾因拥护东宫太子,死的死,发配的发配。其中不乏挚友、恩师、亲人。
他身上背负的不止是血海深仇,也更是许多人用骨骸朽尸堆出来的希望和责任。
“手刃奸贼,维护苍生,才是你该去做的。”慧兰公主说。
萧韫不是个脆弱的人,可在长姐这里,偶尔也会表露些许疲惫。
过了会,他点了点头:“我清楚。”
“所以”慧兰公主问:“你今日过来可是有事?”
“确实有一事需阿姐相助。”他问:“阿姐可还记得李茂彦?”
慧兰公主诧异:“他不是死了吗?”
“没死。”
不仅没死,还暗中破坏了萧韫许多事。
此人聪明绝顶,足智多谋,是贤贵妃入宫前的相好。三年前策动科举舞弊案死遁后,一直暗中帮贤贵妃做事,萧韫的许多计划都被他阻挠。
此人,不除不快!
“我已派人追杀他快一年,但此人诡计多端,狡兔三窟。”萧韫道:“近日得知他在京城,为引他出洞,我想让阿姐帮我临摹一个人的字迹。”
“贤贵妃的字迹?”慧兰公主问。
“正是。”萧韫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笺递过去:“这里头有贤贵妃的亲笔,你照着内容临摹一封信便是。”
“李茂彦会上当吗?”
“如今三皇子被弹劾,贤贵妃四面楚歌,写信与他商讨主意也是情理之中。况且”萧韫耻笑道:“他跟贤贵妃奸情多年,两人许久未见,自是不会拒绝。”
慧兰公主点头:“好,我会尽快写好给你。”
说完正事,两人又闲聊了会,没过多久,掌撰抱了堆题卷过来。
“公主,”掌撰道:“这些是学子们今日考试的题卷,公主现在可要阅卷?”
“先搁那吧,我一会看。”
掌撰点头,放下东西后正要出门,萧韫却突然开口道:“拿过来,本王看看。”
慧兰公主不解,见他在题卷里翻了翻,然后从中抽出一份来。
她瞥了眼上头的名字——褚婳。
“这位学子你认得?”
“我近日收的小徒儿。”
萧韫视线在题卷上大致扫了眼,而后,蹙眉。
闻言,慧兰公主稀奇得很。
她这个弟弟表面看着温文尔雅,可私下有多清冷凉薄她是知道的,竟不想收了个徒弟。
好奇之下,她把题卷拿过来看了看,随后,也跟着蹙眉。
“你这徒弟有点”她面色复杂地问:“这学问真是你教的?”
整张卷,一共二十四道题。三分之一是蒙的,三分之一是白卷,剩下三分之一虽填得满满当当,可写的内容却风马牛不相及。
若说出彩,倒是最后作的文章还算中规中矩。
少顷,慧兰公主忍不住笑出声来。
“倒是个有趣的丫头。”
萧韫脸黑,面子挂不住:“她的字如何?”
“颇有灵气,质朴而不失风骨。”
“可够入你慧香书院读书?”
“若只凭字自是可以,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