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鸡汤,阿兰又委屈地哭了起来:“有人把我撞倒了,鸡汤洒了,三公子把食盒抢走了……”
刘妈妈一听,以为是裴奇做的,心里一怵:“你是说,是三公子撞倒了你?”
“不是,三公子他没撞我,他把食盒抢走了……”
“他没撞你,为什么要抢你食盒?”
“他说他不让姑娘喝汤,连碗也不给姑娘留……”
刘妈妈听得一头雾水:“你先别哭,你仔细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屋里的桑雪芽听到了个大概,走了出来,义愤填膺:“是不是三公子欺负你了?你莫哭,我找他去!”
阿兰忙拉住桑雪芽:“姑娘,三公子没有欺负我,他是想帮我的。”
“啊?”
在桑雪芽的安抚下,阿兰总算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只不过阿兰依着自己的感觉美化了裴奇,在她的描述里,裴奇是为了帮她才把食盒抢走,好把过错全都揽到自己的身上,更是选择性地忘记了他最后说的那句要气死桑雪芽的话。
不明就里的桑雪芽便真的信了阿兰的话,对裴奇的印象也转好了许多。
只是可惜了那盅鹿茸乌鸡汤。
以及,究竟是谁撞的阿兰呢?
傍晚去烟雨院的时候,桑雪芽把这件事说给王妃听,一是和王妃道歉,辜负了王妃的心意,二来也是不解,是什么人撞的阿兰?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傍晚去烟雨院的时候,桑雪芽把这件事说给王妃听,一是和王妃道歉,没能喝到那般珍贵的鸡汤,辜负了王妃的心意,二来也是不解,是什么人撞的阿兰?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大抵是故意的,”阮氏摸摸她的小脑袋,给她解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待阿兰如同姐妹,许阿兰与你同吃同住,府里有这般待遇的丫鬟,只阿兰一个,旁的丫鬟都没有阿兰这么好的命,自是会惹来一些人红眼嫉妒,巴不得她出错、出丑,最好失去你的宠爱和信任。像这般暗中行欺负的事情,以后怕是也少不了……”
桑雪芽听得一脸怅惘:“为什么我想待一个人好,却会给她招来不好的事端呢?”
“你倒也不必为此伤神,虽然这种事情不好防范,但只要你坚定地相信阿兰,旁人便离间不了你们。”阮氏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阿兰,见她仍旧眉眼温顺乖巧,并未因为桑雪芽的宠爱而失了初心,便知她确实是个合格的丫鬟。
只是她身上穿着与桑雪芽一般无二面料的衣服,难免惹眼了些。
有些话阮氏不好对桑雪芽说,便将刘妈妈叫到身前:“刘妈妈,你是府中的老人了,有的事情雪芽不懂,你要适时提醒,莫只是闷头做事,不知进言。总归主仆有别,还是要区别对待些,别叫人以为你伺候了两个主子,累了自己,也害了旁人……”
当着桑雪芽的面,阮氏将话说的隐晦了些,但本就心虚的刘妈妈,还是听出了一脑门子冷汗,以为王妃猜出了她心里的盘算,惶恐道:“是,老奴谨记王妃娘娘教诲。”
正说着话,裴昱过来了。
这几日他跟着安平王去三州视察了一番,今日才回来。
一身风尘仆仆顾不得换身衣服,先来看望王妃:“儿子给母亲请安,母亲这几日可安好?”
阮氏霁颜笑道:“好好好,有雪芽陪着我,怎会不好?”
“雪芽……”裴昱目光清柔,转而去看桑雪芽,并从袖袋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捧盒来。
这个动作已是司空见惯,桑雪芽一看他掏袖子就知道给她带了好吃的。
“世子哥哥!”桑雪芽雀跃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满目期待地看着他手里的小捧盒,“你又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这是去遂州时,知州大人送的,”他将捧盒打开,里面是一颗颗的像小玉石一般东西,“这个叫糖霜,可以直接吃,甜而不腻,也可以煎汤内服,能润喉去燥……”
他给了桑雪芽一盒,又拿出一盒给了阮氏:“母亲,您用这个炖梨汤,对您身体也有好处……”
阮氏满目笑意接下,打趣道:“瞧瞧,我儿这是把我当孩子哄了……”
桑雪芽吃了一颗糖霜,给了阿兰一颗,又捡了几颗放在自己腰间的小荷包里,然后随口问了一句:“王爷伯伯怎的没一起过来?”
先前这个时候,王爷早就过来陪王妃一起吃饭了。
“父亲刚回来,正好遇到了放课的夫子,夫子说三弟今日又逃课了,好像还欺负了一个小丫鬟,父亲说他去打一顿三弟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