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轻的时候混夜店,不知道天高地厚,和别人打架,就把脸弄花了。”
很讽刺的,她把农村女孩萧沉的事迹拿出来说,熟练得就像是自己的亲身经历。
“年轻的时候?”卓嘉年轻声一笑,“你现在也不老啊。”
“叛逆期,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他手指移动到她唇上,轻轻摩挲着:“小女孩,千万不要在律师面前说谎,尤其是我这样的律师。”
她倔强地与他对视着:“我没有说谎。”
他眼里有一汪深邃的星空:“如果你的谎言可以骗过我,那今晚沈洵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是啊,她说自己不是俞笙,卓嘉年不相信,沈洵也不相信。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愿对他们坦诚。
“沈先生只是错把我当成某位俞小姐了。”
“不只他,我也可以。”
俞笙懵住,眼神越来越戒备,思考他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他只说:“我知道。”
她冷嘲:“你又知道什么?”
“我知道她在那个美好的年纪没有混夜店,没有和人打架,她只是认识了一个……不该认识的坏男人。”
他像喝醉了,意乱情迷地说着,搂在她腰上的手越收越紧,低头向她靠近,眼看着就要吻到她唇上。
“啪!”
俞笙惊慌失措,失手给了他一个耳光,把他打懵了。
她顺势很用力地推开了他,失控怒吼道:“我说了我不是她!”
女孩眼里憋着泪跑开了,卓嘉年愣在当场,半天回不过神。
俞笙一口气跑出了娱乐城,初秋的夜微凉,路边行人稀少。
她上了一辆公交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心里像是被人扯开了一条裂缝,有什么酸楚的东西流了出来,堵住了胸口,憋得她很难受。
13岁那年,女孩遇到了18岁的卓嘉年。
长身玉立,站在樱花树下,比阳光还耀眼。
他回过头,望着那个眼神清澈、一眨不眨看他的女孩,冲她温暖一笑:“你在想什么?”
13岁的她也许还分不清什么是爱情,就鬼使神差地说出:“我想嫁给你。”
他笑得如沐春风:“你还太小了。”
“那你愿意等我长大了再娶我吗?”
他摘了一朵洁白的小樱花,戴在她乌黑的发丝间:“也不是不行。”
五年辗转而过。
18岁那年,她和沈洵订了婚。
二哥一死,她失去了最后的依靠。
“帮帮我……”她找到卓嘉年,边哭边求他,“我知道沈洵在对俞家的产业出手,没人能帮我,嘉年哥哥,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可他松开了她的手:“对不起,我做不到。”
“为什么!”
他背着光,阴影覆盖了所有表情:“不管怎么样,我不会背叛沈先生。”
他说的沈先生,是沈洵父亲沈沧海,是对他来说亦师亦友的人。
为了这份知己情义,卓嘉年推开了她,也推开了一个女孩真挚的心。
从那一刻开始,她自年少起对这个男人所有美好的幻想都打碎了。
回忆收束,俞笙头靠车窗,闭了闭眸,眼泪早已打湿脸颊。
城市姹紫嫣红的夜景尽数倒退,映不进她的眼底。
……
第二天晚上,俞笙照常到娱乐城上班。刚准备换保洁用的工作服,一道疾风刮过,她毫无防备下被人捂住嘴,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掳到了一间豪华套房里。
房间里很暗,只开着一盏幽幽的深蓝色壁灯。
那些人把她丢到地毯上,随后说了句:“沈总,人带来了。”
沈总……
俞笙脸色一白,不安地望过去,结果就和她想的一样,光影深处映出沈洵的身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优雅地交叠双腿,指尖燃着一根烟。
他点了下头,那些手下就关上门出去了。
俞笙跪在地毯上,舌头都打着颤:“沈先生……”
男人薄唇上扬:“不是挺会跑的吗?还敢回来?”
“我是来工作的。”
“工作?”
沈洵从容不迫地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好啊,服务好我,就是你今天的工作。”
俞笙低下头:“我只是清洁工,没本事令沈先生满意。”
“不会啊,我看你挺能耐的。”
他半蹲,一只手用力钳住她的脸,迫使她抬头:“随便做做清洁工,就能把卓大律师勾到手了?”
俞笙睁大眼不说话,深深陷在对这个男人的恐惧里。
他那笑意阴冷蚀骨,手指力道仿佛是要捏碎她的下颌骨。
“三年前赶着去和霍老板开party,三年后又有王牌大律师帮你出头,在勾搭男人这方面,谁也比不上你俞笙!”
俞笙心狠狠一抽,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望着她这双眼睛,沈洵夹带怒火冷笑起来:“想不到三年没见,你这下贱的本性真是更胜从前!”
“我没……”
俞笙想争辩,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