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临睡前水喝多了。范宝德被尿给憋醒了,睁开眼睛,帐篷已经透出光亮。他赶紧起来,钻出帐篷,走到车后方便完了,出来看到齐林早就站在帐篷外,背着他在眺望远方。范宝德显得有点尴尬:“齐林,早嘛。”“我也刚起来。”两人说话间,林平和杨文都钻出了帐篷。吃完早餐,收好帐篷。杨文开着车顺着山坡驶下来。远处有条蜿蜒的道路通向远方,大家都估计那条就是昨天他们错过的通往兰州的路。林平四下张望,突然,他看到车子的左后方有个藏族老乡在挖什么。“后面有个人,我们去问问怎么下这山梁吧。”林平建议道。“扎西得勒,早上好。”齐林上前双手合十,主动问。“扎西得勒。”藏族老乡双手合十,礼貌地说。“那条路是通往兰州的路吗?”齐林指着远处的路问。“是的。”“那我们怎么才能走到那条路上?我们昨天迷路了。”“哦,这里没有手机信号,没有导航,经常有人迷路。你们沿着你们刚才下山的路下去,开到山脚,再爬上山就能到那路上了。只是要注意,如果走错了,就会走进沙漠里了。”藏族老乡指着车子前方说。“你在挖什么?”看着老乡筐里的东西和手里的锄头,林平好奇地问。“哦,我不是挖,是栽。”老乡拿起一块块状的根茎,说。“这是什么?”范宝德指着老乡手里的东西问。“这是蕨麻。”老乡回答。“这东西能吃?”齐林也好奇地问。“能吃,人爱吃,动物也爱吃,黑熊也爱吃。”“我们昨天晚上听到的是熊叫?”听到黑熊两字,杨文立马联想到昨天夜里的吼声。“应该是吧,你们昨天晚上可能睡在了蕨麻坡上,黑熊来吃蕨麻吃不到,就生气了。”老乡告诉大家,他名叫达喜,家就住在离这里五六公里远的寨子里。这一里蕨麻很多。蕨麻藏在土里,庞大的块根可以食用。一些动物也喜欢吃。不是每一位光顾的时刻都像达杰那么客气,这个地方的蕨麻太好吃,所以棕熊等野生动物一直是这里的常住居民。这黑熊连吃带刨的,这一带的蕨麻越来越少了。达喜要放帮熊善后,把筐里的蕨麻栽种进去,保护这里蕨麻的生长。“这些都是我之前在这附近挖的,现在把它还回去。”达喜指了指筐里的蕨麻说。
自然中的一切并非人类所独有,而是被所有生命共享,但共享并不是一味的索取,及时的回馈是最好的感恩。大家赞扬了达喜的善举后,顺着达喜指的方向,继续向前走。
颠簸的车上,齐林一直在盯着手中的地图。“各位,如果我们上了主公路,就只能沿着高速路一直向前去兰州了。这路有一千多公里,路途上加油呀,休息呀都很方便。但如果我们擦着沙漠边缘走老路,也就是跟着当年蒙古大军的行军路线走,到东北也就是一千多公里。不过,这样走风险很大。”齐林双手按在地图上,侧过身对三位男人说。“我们直到兰州做什么?”林平不解地问。因为他们出来的目的就是寻找蒙古大军的藏宝地,不是来玩,也不是去兰州观光的。“安全到达兰州后,以兰州为圆心,逐步寻找宝藏埋藏地。”齐林解释道。“那要找到猴年马月去?”范宝德嘟囔了一句。“杨文,你的意见呢?”齐林看到丈夫不吱声,问道。“你们定吧,我这忙着开车,路太难走了,岔道多没导航,一不小心走错路小事,最多就是多绕点弯弯,把你们带沟里去就麻烦了。”杨文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前面的路,边回答妻子。“走沙漠边缘有个麻烦,一是基本没导航,二是我们不知道路呀。”范宝德犯难地说。“齐林不是有地图吗?还有,她带了罗盘了吧?”林平的话音里充满了想走沙漠边缘,试一试的意思。“就凭这两样东西贴着沙漠走,我也很担心。算了,我们还是走高速,到了兰州再作打算吧。”齐林听了老范的话,也感觉贴着沙漠边缘走风险太大,还是把稳点。“杨文,你上高速吧,直接到兰州。”齐林给丈夫下了命令。然而,车子顺着下坡的路开了半天,眼见视野越来越开阔,一片青青的草原,远处一条弯弯的河流划过。齐林感觉杨文可能又走错路了,贴着沙漠走上了原来的老路了。“杨文,你有意的吧?”汇聚宝德看着这颠簸不平的路,再看看四周,知道这是原来的老路,笑着问杨文。“什么有意的?”杨文不解地问。“装,你就给我装。昨天晚上你俩在帐篷里就商量好,今天来涮我和林平吧?”范宝德踢了一下驾驶位子,笑骂着说。“老范,做人要厚道,别胡说八道。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拐上高速路。”杨文委屈地说。“你看,高速路就在右边,你贴着右边开就应能上去的。”一旁的林平瞎指挥道。“右边有路吗?一不小心开到沼泽里,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喂狼吧。”齐林听了林平的话,没好气地说。“得,二对一,我休战。”林平听了齐林的话,也觉得自己的话说错了,顺着齐林为丈夫说话这个台阶下了。“我也想上高速呢,昨天我在保护区里打转转时就怕了。你有得攻击我的功夫,好好给我盯着路,看看哪里可以上高速。”杨文没好气地说。可是四人极目望去,除了眼前这条坑坑洼洼外,就是一片茫茫的草原,远处是巍峨的雪山,而且草似乎变得稀疏起来,开始给人一种快到沙漠边缘的感觉。“看!那是什么?”靠车窗边的林平指着左边不远处喊道。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顶白色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