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爷们是胡子。”
“什么?你师爷们是土匪?”李刚吃惊地叫了起来。王忠拉了李刚一把,示意他别吱声,听着包开勇往下讲。“ 匪患是当时东北的特产。别忘了东北联军也被称为匪。红军当时也被称为匪呢。”包开勇白了大惊小怪的李刚一眼,放下手中的纸杯,慢吞吞地说道。
满清完了,我师爷们就当了镖师,专门跑俄国线路。1931年9月,日本侵占了东三省,走镖走不成了,师爷们就和一帮不愿当亡国奴的东北军上山当了胡子。师奶祖上是红灯照的成员。师奶双手会使枪,枪法很准。有血性中国人开始了漫长的抵抗日本侵略者的斗争。师爷们的绺子越来越大了,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日本鬼子和开拓团、有钱的汉奸。师爷还凭着一身轻功,跑到日本人军营里,盗过日本大佐的指挥刀。日本人的讨伐队剿了好多次,结果越剿越大。后来日本人下了血本,一个联队专门来剿师爷们,还有重炮。小鬼子们家伙什好呀,师爷们打不过他们。山寨破了,小日本是男女老幼不分一概通杀。师叔母亲带着他,施展绝学,钻了山寨阴沟逃出山寨,遇上一个骑马的日本中佐,师叔母亲一飞刀杀了那日本鬼子,骑着马背着师傅,双匣子枪开路突围出去了。突围时师叔还被三八大盖打中小腿,好在只是贯穿伤。而师爷伤重被日本人俘虏了。日本人知道他在胡子中的威望,想招降他。他说:哪来的大日本皇军呀?不就是明朝那时称为倭奴的吗?老子们是你们的祖宗呢。你来犯我中华,我们是主人,你们就一小鬼。哪有主子降奴才的道理。要杀要剐由你们。二十年后你们还在中国,老子仍要杀小鬼子。小日本砍下师爷们的头示众多日。
包开勇沉浸在师爷们的故事中,王忠和助手听到了胡子们抗日的英勇故事,敬佩不已,静静地听着包开勇的叙述。
师叔母亲背着师叔杀出重围,来到如春城里,找到在城里做探子的我爷爷。在我爷爷的帮助下,师叔母子俩在如春城里落下了脚。我爷爷是以开绸庄店做掩护的。师叔母亲就在店里当了店员。有空时,我爷爷就和师叔母亲一起教我父亲们习武。但师叔的家的软功绝学是不外传的。所以我们虽然称他师叔,他家的绝学我们只是看到过,从未有人学过。包括我父亲们。
“那就是说,在如春,你师叔一派没有传人,是吧?”王忠听了包开勇的话,赶忙问。这个才是他最关心的事。“是的,没有。起码是八十年代前没有。九十年代后,我师叔回了如春,就不知道他收过徒没有。”包开勇肯定地回答道。“搞不懂了,你为什么敢肯定八十年代前肯定没有。”李刚不解地问。“唉,那时他在牢里呢,怎么可能教徒。”包开勇叹了口气,说。“你这越说越扯了,他坐过牢?”王忠大惑不解地问。“解放后,我师叔和我父亲们一起,为支援边疆建设,参加了中央地质勘察队东北勘察大队援疆小队,一起来到了南当。六十年代初,电影《白头山剿匪记》上映。在露天球场上看电影时,我师叔说了句‘土匪不是都是坏人,有的也是抗日爱国的。’结果人家说他为土匪翻案,把他给抓了起来,后来查到了他父亲曾经是东北的大胡子,就把他给弄去判了二十年。1977年后,我爹给他申诉,平了反,出来了。后来我们划归南当锡业,他还差那么年把就到退休年龄了,就提前退休,回如春伺候老母去了。”两位警官不解的神色,在包开勇慢慢的叙述中渐渐褪去。“关了近二十年,功夫都废了。可惜了。”李刚叹息地说。“也不尽然呀。”包开勇看着两位警官一脸可惜的样子,笑着说。“何以见得?二十年不练功夫,能不废?”李刚不解地望着包开勇。“我师叔从牢里出来后暂住在我家,没几天队里给他分了宿舍。那天他去打扫新分的宿舍,我正好在队里的保卫科上班。同事们逮到了一小偷。小偷有点功夫,几个人才按住了他。但是捆不住他。绳子一上身,要么断了,要么松了。折腾了半天,就是拿他没法。我想起了我师叔,就给科长讲了。科长一听很高兴,让我带路来找师叔。师叔正在打扫卫生呢,看到我带着人来了,用嘴呶了呶宿舍里灰不拉出的凳子让科长坐。科长一看那凳子上糊了一层灰,根本坐不下去,就陪着我们一起站着和师叔聊天,请他去帮忙降服这小偷。师叔坐在凳子上和我们聊了半天,就是不肯和我们去,说是关了二十年,功夫早丢了。没法,我们只好出来了。才出门,一个和我们一起去的同事佩服地说:‘这人功夫真厉害。’科长不解地说:‘你怎么知道他功夫厉害?’‘我们和他聊了半小时,他居然屁股不沾那凳子。’我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的?’同事回答说:‘出门时他起来送我们,我看那凳子上的灰还在,你师叔的屁股根本就没有落在那凳子上。’科长听了,赶紧招呼我们再去请。我们再反身回去请他时,他已经笑着站在门口,说:‘我相信你们还会回来的。’师叔去了,绕着小偷看了看,看到那小偷是练的气功,气门是在胳肢窝里。于是对小偷说:‘用所学功夫偷盗,本来就犯了习武人的忌讳,被人逮到了,学艺不精,应自认倒霉认输,任人惩罚。你居然要运功抗拒,真是丢脸丢到家了。’然后飞起一脚踢在小偷胳肢窝里,破了小偷的罩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