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林在天黑前回了南当。她藏好令牌,收拾好从老宅带来的东西,冼完澡,换好衣服,打通了杨文的电话,想约杨文一起吃饭。“杨文。”她在电话里才这么一说。电话里传来杨文的哭声。“怎么了?”齐林心一紧:出事了。“我要辞职!他们欺人太盛了。”杨文抽泣着说。“你在哪?”齐林焦急地问。“我在宿舍里。”杨文说。“我马上过来。你等着。”齐林说。
今天下午二点,组织部部长来到杨文办公室。“杨团副,我来找你谈话。”部长关上门,严肃地对杨文说。“哦。”杨文八九不离十的猜到应是升职的事了。“你代理团长一年里,做了不少工作。但因为下一步,团里的经费要进一步缩减,创收的任务要加重。我们打算派个创收能力强的来任团长。”部长说到这,看了看杨文的表情。杨文听到自己扭正的的希望落空,心里说不出的失落,但脸上还是装着没事,淡淡地说:“好,知道了。”看到组织部长没下文了,杨文迫切想知道未来的团长是谁,就装着平静地说:“部长,那派谁来当团长呢?”部长沉默了一下,说:“朱丽丽。”听到“朱丽丽”三个字,杨文脸上一会青,一会紫。嘴唇抖动着,半天才说出:“知道了。”部长看到杨文的样子,知道他在强压着心头的愤怒。他也为杨文抱不平,但他也无力回天,也不敢说这是谁点的将。“明天一早我们来宣布,你以后好好配合她工作。”看到杨文久不出声,组织部长知道他此时的心情,想让他单独静静,就告辞走了。看到部长出门,杨文憋在心里的火再也压不住了。他大声长长地“啊”了一声,怕团里的人听到,又慢慢地改成低吼。说实在的,如果换成其他人,杨文可能不会有那么大的委屈。此时他有一百个不服,但也有一百个无奈。他双手抱头,手肘杵在桌子上,豆大的泪珠滚落在桌上。良久,他擦掉眼泪,打通了老师的手机,更咽着说:“老师,我来投奔你了。”听到杨文不正常的声音,老师沉默了一会,说:“宣布了吧?团长不是你,对吧。”“是的。”杨文说。“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如果你只是因为没有当上团长而伤心辞职,我认为大可不必。副职也能做事。你安心搞创作就行。”老师在电话中劝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老师又补充说。“我想好了,不想再在团里呆了。如果老师不想收留我,我只能另想办法了。”杨文铁心地说。“你如果打定主意,我非常欢迎你的加盟。”老师看到劝不回头杨文,只好无奈地说。杨文本来想打个电话和齐林商量商量的,但一是决心已下,二是想着齐林在家乡肯定很忙,不想再去添乱。没到下班时间,他就回到宿舍,在床上躺着不想动。听到齐林的电话,满肚子的委屈上来了,再也控制不住情感 才哭了出来。
“没吃饭吧?”齐林推开门,打开灯,看到躺在床上的杨文说。“没。”听到齐林的声音,杨文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走,我也没吃,一起吃去。”齐林从床上拖起杨文,边说边向外走去。两人来到雅思餐厅,齐林点好菜,把筷子递给还在抱着头的杨文说:“快吃饭。边吃边说。”
听完杨文叙述。齐林也陷入沉思。良久,齐林说:“这也太欺负人了。士可杀不可辱,你既然不想在朱丽丽的手下受气,辞职就辞职吧。不过,我有点舍不得你去那么远的地方。能在南疆就好了。要不,李萍那里?”齐林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去投奔她,她会瞧不起我的。再说,她现在要的是搞音乐创作的,我现在这个样子,不会有创作激情,会误她的事的。”杨文说。齐林尽管舍不得杨文远去,但杨文说的也是事实,她得面对现实。而且杨文老师和李萍都在创业阶段,不可能养闲人。杨文不管去投奔哪个,都得努力拚一把才能站住脚。她为杨文的一时冲动担心,但又不能制止。齐林心里难过极了,但又不得不强打精神安慰杨文:“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真决定了,就不后悔。如果后悔,现在还没提出辞职,还来得及。”齐林最后一次劝道。“我继续留在团里,不会有什么作为了。我还是想去搏一搏。”杨文有点绝望地说。“好吧,如果失败了,回来南当,这里是你的家。”齐林柔声说道。听到齐林这句话,杨文靠在齐林身上,像个孩子似的哭了。邻桌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奇怪的神情看着这对中年人。
歌舞团小礼堂里,组织部长宣布完毕后,请新上任的团长朱丽丽讲话。“各位新老同志们好!我是团里的老团员了。这回回来,我一定和杨团长一起,努力创作更多优秀节目,努力增加大家的收入。”朱丽丽的讲话,引起新来团员们热烈的掌声,而老在的团员们却没有鼓掌。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当年很一般的舞蹈演员,出去没几年,转身回来就当了团长。老团员们都在找张伟 想问个明白,可是却发现张伟今天没来。“杨文,你讲几句吧。”坐在杨文身边的组织部长对杨文说。本来心情已经平静的杨文,想散会后再交辞职报告的,让组织部长的话又点起了他的怒火。他疾步上台,拉过话筒,语气急促地说:“希望大家在朱团长的带领下,再创我团辉煌。各位同仁保重,我辞职了!”杨文话音刚落,全场哗然。组织部长目瞪口呆地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