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在雅思餐厅请三位吃饭,算是兑现上次的承诺。由于大家都不喝白的,杨文给自己和张伟点了啤酒,给李萍和朱丽丽点了苹果醋。李萍喝了口苹果醋,说:“杨哥,说实在的,那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你拉琴的表情,就觉得你有点紧张,没放松,那个表现流浪者的苦脸做过头了。老舞台了,还犯这小儿科的错误。可惜了。那个第一名就高你0.1分。”“你也不看看第一名是哪里的。”张伟冲着李萍嚷道。“我们州县的,拉得再好,也不会让我们拿第一的。”张伟愤愤不平地说。“也是,我们都看了,那个省歌的,根本没你拉得好,还不是让他拿了第一。”朱丽丽也打抱不平地对杨伟说。杨伟笑笑说:“我回来反复看了决赛的录像,我那天拉规定曲子时的那个苦相真做过头了。那天真有点紧张。”杨伟觉得他拿到亚军,评委打分还是公平的。“马上要全国比赛了,你们得帮我分析分析,怎么纠正演奏中出现的问题,不然我的客白请了。”杨伟谦虚地对三人要求道。“全国舞蹈大赛也要开始了,李萍都报名了。”朱丽丽对杨伟说道。“好呀,你们俩相约北京,一起抱着奖杯回来。”张伟鼓励地对两人说。“好,我们努力!”杨文,李萍不约而同地说。杨文受到了张伟鼓励,有点激动地站起来,说:“来,为我俩加油,cheers!”四人站起来,欢快的齐声说:“cheers!”
杨文在西南地区选拔赛上虽然拿到了第一名,但是他深感压力巨大。后面入选参加全国赛的两名选手,都是20才出头的黄口小儿。现在的小年青人进步太大了。与他们相比,自己仅仅占了个演出经验。知识,技巧 他都感到了后来者的那种飞速追赶。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北京之行,可能将是他的音乐生涯的滑铁卢。
这次提琴和舞蹈的西南地区选拔赛都设在成都。杨文和李萍都住在成都锦江大酒店。可是因为赛事太紧,两人居然没有见过面。李萍家是汶川的。她本来想约上杨文回趟家,可是因为比赛安排得很紧,她也只是抽空打了个电话回家。想约杨文一起回家的事只好作罢。
李萍也获得了民族舞蹈选拔赛的第一名。当她听到杨文也获得赛区第一名时,她赶忙打电话给杨文,想祝贺一下。可是宾馆总台回复,杨文们已经上北京了。
全国大赛,杨文初赛就被淘汰了。看到赛场上那些生龙活虎的小年轻,杨文感觉到他在这个行当里已经老了。他沮丧地回到南当,看到任何人都不说话,下班就把自己关在宿舍。大家也理解他,知道他想静静,也不来找他。
“杨文,南平电话。”收发室老王边敲门边喊。杨文打开门赶紧冲向收发室。南平的电话,他猜得八九不离十,应是他的老师打来的。“杨文呀,别气馁呀。我们边疆省份的,能获得全国大赛参赛资格的人就已经很优秀了。别垂头丧气的把自己关起门来生闷气。”老师这样的开导,他知道了,肯定是团长对老师说了自己的情况了。团长与老师是同学,而且两人关系很好。“没生闷气,我只是想静静,老师。”杨文很感激团长和老师,在他情绪低落时能及时安慰他。“大赛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们边疆的水平,比起内地和沿海,差远了。所以我们需要优秀的选手,更需要优秀的教师。”老师在电话里说出了杨文想说的话。的确,边疆省份与内地、沿海不仅经济上落后一大截,在音乐教育上也是一样的。“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回母校教书,培养年青的管弦乐种子,二是继续在南当,好好体验生活,写出像《凤凰高飞》这样的优秀作品,在创作上走出自己的发展空间。”听到老师鼓励的话,杨文心里踏实了。他很感激老师和团长,在他职业生涯低谷时能安慰,鼓励他,并给他指明未来的方向。“谢谢老师,您让我想想。”杨文感激地说。“好,我等你的回话。”老师已经挂断了电话,杨文还在拿着听筒发呆。他在想,如果回母校当老师,钻研小提琴的条件和生活条件比现在好多了,毕竟是省城。但要想在创作上有所作为,肯定是留在团里要好得多。自己这个年纪,想再在琴上有所作为,肯定只能是梦里了。如果搞创作,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实际他还有一个想留在南当的目的,就是他心里的齐林。
他跟齐林谈谈他是留还是走的事。听到杨文能回母校,齐林打心里为他感到高兴。尽力鼓动他上昆明。然而齐林越是说上昆明好,杨文反倒认为是齐林想躲避他,更决心留在南当了。下定了决心,他拔通了老师的电话:“老师,我决定仍然留在南当。”“什么?你要继续留在南当?”老师听到他的回复,感到很吃惊,同时也感到很惋惜。老师原本他会选择回母校的。“你想好了,现在是你回母校的最好时机,学校每年都有很多新人进来,其中不乏海归。”老师焦急地提醒他。“想好了,谢谢老师对我的关心。我决定仍然留在南当了。”听到学生坚决的回复,老师也不好再说什么。“那好,你好好努力,希望你能走出你的职业发展空间。”老师无奈地说道。“我会努力的,谢谢老师。”
今天晚上,南当歌舞团的全体人员都集中在饭堂看全国(民族)舞蹈大赛的决赛。比赛已经结束,工作人员正在紧张地统计分数。不一会,节目主持人拿着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