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了,普秀的预产期是下月十号左右。普秀想在生孩之前看看猪厩后墙下面是否真有东西。看到林平备的材料差不多了,今天一大早就让林平扒了猪厩后墙,并告诉林平,发现东西马上告诉她。林平把圈着的大肥猪放到院子里,扒倒后墙,但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他告诉普秀,普秀不信。亲自来到猪厩看。“哼!你倒是会偷懒呢嘛。不从下挖挖看就告诉我没有东西,你想气死我呀!”普秀看到林平没往下挖,一指头戳在了满头大汗的林平脑门上。林平抹了一把汗,赶紧陪笑着说:“秀说得是,我这就向下挖。问题是这砌后墙为什么还要向下挖呀?”“少废话,赶紧挖。”普秀挺着肚子,双手叉腰,不耐烦地喝道。林平只得仔细刨着后墙墙基。一会,十字镐真刨到了一个木箱。普秀看到木箱,激动地对林平喊道:“小心,别弄坏木箱。”林平看到木箱,感觉到这东西既然让老婆把还能用的墙推倒挖出来,里面一定有什么好东西。普秀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木箱,命令式地对林平说:“不得打开木箱,把它完整地弄回家,我在屋里等着。”说完,一脸期待地走回屋去了。木箱已经快朽了,林平费了好大劲才把这个有点份量的半朽木箱弄出来,放在簸箕里,抬到普秀面前。普秀让林平打开,两人都惊呆了:一个钱范和一盏与钱范长度差不多的怪鸟形状造型的油灯,展现在她俩面前。两件古玩,除了绿锈外,时间的沧桑没有给它们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天呀!秀,你嘴真死。一直没对我说家中藏着这么好的宝贝。”林平一把搂住普秀,高兴地喊道。“轻点,小心娃。”普秀一边推开激动的丈夫,一边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小声地说。屋里光线有点暗,普秀招呼林平找来手电筒,她想蹲下看看灯上有没有字,但又蹲不下去。就命令林平道:“把这灯拿上桌来。”林平小心小心翼翼地把灯拿到桌上。普秀把电筒放在一边,打开台灯,手拿用台灯仔细查看着灯面。只见怪鸟造型的灯挺胸昂首,一副立体的“s”型造型,一副欲静欲飞的样子,可爱极了。“怪鸟”的嘴设计成灯,嘴边一块可以移动的铜板,能调节灯的照射角度。口腔里面有个烟道,点灯时产生的烟雾可以通过烟道排到怪鸟尾巴。烟气从尾巴下面的几个孔排出,不会熏到油灯旁边的人。怪鸟身上,铸造时形成的朵朵暗花,在台灯的照射下,发出青铜的亮光。林平望着怪鸟,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普秀:“我听道上的人告诉宝宝,说是国家在四川挖了什么鸟国的墓,里面的大多都是鸟一样的东西。这个东西是不是与那个鸟国有关系呀?”普秀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拍打着丈夫的肩膀:“林平小童鞋,普老师只知道我们南当开采锡矿的历史是从东汉开始有记载的,你说的那个鸟国,你普老师就不知道了。”林平听了普秀的话,不吱声了,静静地看着这只怪鸟。普秀一边赞叹着先人的工艺,一边寻找着哥哥说的篆字。终于,普秀在怪鸟的胸脯上,看到了清晰的四个篆书模样的字。普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其所以然来,只好用钢笔把字描了下来。描好字。普秀让林平从衣柜里找出几件旧衣服,包好两件东西,放在了衣柜的最下层,上面用衣物遮住。收拾好两件古玩,普秀让林平赶紧去把猪厩后墙砌好。林平用了一整天拾掇好猪厩,感觉浑身有点酸酸的,晚饭后躺在床上不想动。普秀来喊他看电视,他也没去。普秀看丈夫躺着不动,知道他是累了。坐来床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体贴地说:“累了吧?”“有点。”林平握住妻子的手说。“我看那怪鸟灯真漂亮,它可能真如我哥说的,是我们南当的历史见证呢。宝宝的那书上也没有这灯。”普秀对林平说。“我没你那文化欣赏能力,不过我感觉这灯真漂亮。”林平以赞叹的口气回答妻子。“要不,我们把灯捐给文物局吧?”普秀以商量的口气询问道。“什么!你疯了?”林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嚷道。普秀被林平的这一蹦吓了一跳,小声骂道:“你嚷嚷什么,别让外面的爸妈听到。”“舍不得灯是舍不得灯值钱?”普秀问林平。林平压低嗓子吼道:“你把灯交给文物局,人家会反问我们还有没有其他的呢。想过没有。”“不会吧?哪个还会因为上交文物还来抄家的?这个东西要是当初我哥没有文物意识,早就化为铜水了。”普秀听了林平的话,也有点犹豫地说。“秀,我们别自找麻烦。先收着吧,啊。”看到丈夫第一次没对自己言听计从,普秀也收回了想交出灯的想法。她站起来走了几圈后,坐到桌子边,拿起笔,递给林平:“给宝宝写封信,问问他认识不认识灯上面的字。”林平不情愿地下床,接过妻子手中的笔,按妻子的意思写了信:
宝宝敬启:
我们收了个钱范和一盏铜灯。钱范就是你书上的壮泉四十钱范。灯上有四个篆书模样的字,我们看不懂。特请教宝宝。附字的描图。
祝好!
兄 平??嫂 秀
1986年3月5日
宝宝很快回信了,告诉林平夫妇,他请教了厦门大学的教授,字是周代的篆书,字义是“天命玄鸟”。宝宝告诉林平夫妇,教授还说了,玄鸟,有人说是燕子,有人说是猫头鹰,而郭沫若说是凤凰。宝宝同时还告诉林平夫妇,他在福建建了一个公司,是专